“玉面蜂王前后在各州县奸淫了七十几人,嘉州的官府已宣,凡城里未婚的姑娘都到府衙暂时避难,而且从今天开始实施宵禁。”
想不到一个欧阳飞,会造成这么大的恐惧,同为男人,独孤诺不禁替他感到羞耻。
“有用吗?”孙平贞淡漠地说,“这淫贼可是神出鬼没喔!”
“乡民们也组成了好几支自卫队,誓死保护清白女儿。欧阳飞饶是飞天遁地,也无法一下子冲破重重守卫吧!”独孤诺加以说明。
“独孤大哥及若寒妹妹的高强武功,尚无法将他捉拿到手了,何况是那些无智无勇的脓包乡民?”孙平贞故意激道。
“那是他走狗运,这回我定要将他擒下伏法。”冷若寒不服气地一拍桌。
“寒寒!这事自有官府处理。”独孤诺最怕她螳下这趟浑水,在碧寒剑及天丝软甲两件宝物尚未送回归处前,是不该再招来麻烦的。
“独孤大哥,我真是错看你了!难得若寒妹妹愿意为女性同胞尽绵薄之力,你一个大男人居然畏首畏尾?”孙平贞马上煽风点火了。
“平贞姐姐说的对,学武之人本就应有‘人溺己溺’的胸怀。如果我们都抱着明哲保身的心态,那天下的女子岂有宁日?”
见她心意已决,独孤诺自知再劝下去,也是白费唇舌。
“好吧!那么待会儿我们就向官府报名,加入守卫队的行列。”
③③③
嘉州城中,及笄之年以上而尚未成亲的姑娘,在黄昏前已安置好暂住府衙里,总计近五十来位。独孤诺与其他乡民分别守在各出入口,冷若寒负责内堂的穿梭巡视,而孙平贞则和几位嬤嬤帮忙照料饮食起居。
一天、两天过去了,府衙内并无任何动静。但就在大伙儿仗着人多势众,以为淫贼心生怯意的大意心理下,居然就在第三天夜里出事了。
“啊——”有位半夜起来解手的姑娘,在茅房旁发现了一个昏迷裸女。她非同小可的大喊,立即引来围观者。
冷若寒挤进群众中,赫然见到那名尚存一丝气息的受害者,脸色发青还满嘴白沫。
“狐妖啊!”惊惶声四起了,“那玉面蜂王当真是狐大仙变的?”
“安静!”独孤诺极力推翻乡民的无知议论,“这分明是人类所为,绝非什么神仙鬼怪的……”
“如果不是狐大仙,怎能溜得进来奸淫我们的妇女?”这些人根本无法相信人的内力足以震伤这些姑娘的身体。
“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呀!”接到通知的家属已经赴来,一位大娘抚着伤者非人的脸色,哭道,“哪个懂得茅山之术的道士,可以救救我女儿的,拜托——”
“快把这姑娘抬进去。”冷若寒吩咐嬤嬤们帮忙善后,并扯扯独孤诺的衣袖,低声说“现在你说什么都没用了,他们虽然愤怒,可是内心更加害怕。我看……只有派人请我雪儿姐姐来一趟,也许这位姑娘还有救。”
数十人的层层护卫,仍保不了一个弱质女子的清白,第四天晚上,大伙儿更不敢掉以轻心了。
但无论多频繁的巡逻,接下来的几夜,那淫贼居然仍能在神鬼不知的情形下伸其魔爪。当第五位受害者在荷塘边被发现时,围观的群众无不感到胆战心惊了。
“再下去的话,嘉州城的姑娘都保不了了……”乡民忧心冲忡地说,“或许不该把人留在府衙,好像将待宰的鸡全集中到一个鸡笼似的……”
“能够在府衙里来去自如……”独孤诺沉思了半晌,心中不禁怀疑,“难道玉面蜂王懂易容之术,而且早就混进我们之中了?”
这晚,他便决定要守在内堂。照祁笃君的说法,欧阳飞应该已快练成阴阳合气道,才在最后阶段猛抓处子之身当牺牲品。他担心,魔功更上一层的淫贼,终会对寒寒下手。
夜枭咕咕的怪声,在寂静的月夜分外刺耳,守着凄清的花园,寒意不禁由背脊漫起。忽而一细微声发自西厢,独孤诺立即前在查探,只见一名翠绿衣衫的女于走过回廊……
“姑娘且莫半夜在此徘徊,当心那淫贼……”
才想善意警告,那女子突然往空中一挥袖,在他未看清蒲扇半掩下的脸孔是何模样前,晕眩感已经袭来。这……这不是欧阳飞惯用的迷药吗?
“寒……”小心淫贼呀!
他想呼喊却叫不出声,只隐约闻到一股香臭交混的怪味,从那扬着骇人冷笑的模糊身影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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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诺是因为一顿毒打而痛醒的。醒来时,他的手脚已被五花大绑,而整个身子则牢牢困在结实的囚车里。
“你们……”这是干什么?
“淫贼!”县太爷端坐在公堂上,怒道,“原来你就是害惨七十余位清白姑娘的采花大盗!”
“我不是!”独孤诺反驳,“真正的‘玉面蜂王’是欧阳飞呀!”
“有谁见过真正的玉面蜂王?那些被他奸淫过的姑娘即使还活着,也昏迷不醒成半个死人了!”师爷指着他的鼻子,“要不是你昨儿个犯案时,被人发现还敲昏了头,我们哪能当场来个人赃俱获?”
被人敲昏?这些白痴当真以为他独孤诺那么轻易让人袭击?
“淫贼!你还我小桃的命来!”受害者的母亲扑向前,“你怎么可以残害我那无辜的女儿,可怜她才十四岁呀!你真是丧尽天良哪……”
“我是中了迷魂散才被人嫁祸的!”他无辜地大喊,“你们千万别上了奸人的当,欧阳飞早想将我除去以快之……”
“还敢狡辩!”师爷突然将他的假发一掀,“这就是证据,一个假扮成翩翩公子蒙骗无辜少女的和尚,会是什么好东西!”
公堂内立即一阵骚动。
“这种污染佛门清誉的臭和尚,应该先问了他再千刀万剐……”
“太便宜他了,理应以火刑烧死这危害众生的魔鬼!”
辱骂声排山倒海而来,但浑身伤痕的独孤诺却只想到一个人。
“寒寒呢?她怎么样了?”有无被欧阳飞伤到?
“冷姑娘得知你不耻的行径后,已经伤心欲绝地离开了!”县太爷拍桌喝道,“淫贼既已捉拿到案;为恐生变。本官判他‘斩立决’三日后行刑……”
“枉你身为地方父母官,居然如此草菅人命?”独孤诺的剑眉不由得一锁,“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知道!”县大爷重复了一个令他十分恼火的答案,“你就是采花大盗——玉面蜂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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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数夜未眠,冷若寒没想到自己一顿沉睡后,府衙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当孙平贞急急地把她摇醒,带她去目睹那个被人打昏的玉面蜂王时,她几乎无法承受眼前的一幕。
“诺哥哥?”怎么是他?
衣衫不整的独孤诺,趴在一丝不挂的小桃姑娘身上,陷入昏迷的他甚至对乡民的拳棍相向毫无知觉。
“住手!你们会把他打死的!”她跃上前制止。
“淫贼总算被我们逮到了,冷姑娘莫要护着他!”陈师爷的口气很不好。
“诺哥哥绝不是淫贼!他不是!”眼看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她简直急死了。
“罪证确凿,如果冷姑娘还想为这恶徒说情,休怪本官将你视为同伙,一并拿下治罪了!”原本对她十分礼遇的县大爷,态度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你……”这个糊涂蛋!
冷若寒才想大骂,蓦地一个颠顺,没由来的晕眩让她瘫软在孙平贞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