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一直喊您的名字……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可您都没有下来,也没有回音……」哇哇,被他那双凌厉的眼神一瞪,柳馨安拿着餐盘的小手也开始抖了起来。
「滚!」
「是……是!」被他低沉的声音一吼,柳馨安就像是被老鹰突袭的小鸡,立刻把餐盘放下,逃之天天。
空荡荡的房间里少了那抹娇小的身影之后,又恢复到原本的寂静。
白礼德用手抹去了额上的冷汗,这才又躺回床上。
餐盘上的中式餐点散发出阵阵诱人香气,教人食指大动。
刘小安。
这是那个女孩的名字,对于这个新加入的陌生成员,白礼德其实是带点漠不关心,却又无法忽略她的存在。
漠不关心,是因为这个女孩的确就像当初她所说的,乖巧听话,把家里打扫得焕然一新,在他需要安静思考的时候,她也下会打扰到他。
无法忽略她,是因为她煮的料理,实在太合他的胃口,跟那些假借应征女佣之名、行使勾引之实的女人煮出来的料理,实在差太多了,害得他现在每天到了用餐时间,便开始想着她今晚会煮什么样的料理?
白礼德缓缓地下了床,走到窗边,看着那抹小小的身影在那一大片绿茵之中来回穿梭,心中蓦地浮起另外一种感觉。
他有多久没有吃过这样正常的三餐了?
而这个家,有多久没有这样整齐干净过了?
印象之中,就连薛晶都没有这样好好的煮过一餐给他吃,也没有人替他认真地打扫过家里,只有刘小安,这个小女人,替他把原本冰冷毫无人气的家仔细地整顿干净。
有的时候,他会以为以前跟母亲相处的那种温暖又回来了,因为这个小女人把家里打点得有条有理;可又有些许下同,刘小安每次看到自己,好象总是露出宅口怕的眼神……
薛晶,或是那个大妈替他定好婚事的名叫柳馨安的那个女子,她们会这样对待他吗?
白礼德冷笑了一下,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他又能维持多久?
还不如用钱买一个勤俭的小女佣算了。
一切的一切,好象都跟往常一样,这栋房子仍是日光无法进入的苍郁冰冷,但又好象有什么小小的火星,引捻了这屋子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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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暖暖,树荫浓密。
洁白的床单洗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一条条挂在衣架的绳索上。
一片绿意,再也看不到先前那样杂乱无章的蔓草,显得整齐许多。
只见微风轻吹,一件件待晾的衣服微扬,散发舒爽的轻盈香味,教人欢喜。
「嘿咻!」
在这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屋子一角传来柳馨安的声音,定睛一瞧,只见她小小的身子正将另—袋的衣服拎出来,准备晒干。
这家伙是几百年没打扫了啊?!
小小的脑袋里充满抱怨,柳馨安从来没有看过这么脏、这么乱的房子,她可是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住进白宅后的一个礼拜,完完全全清扫完毕。
住在这屋里的这—个礼拜,—直感觉到这间大房子空荡得吓人、
白礼德仿佛就像是一抹只剩余温的鬼魂,他下太与她说话,总是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写稿子,而且也下准她进他的房问里打扫。
有时写累了,就见他倚坐在那株柳树旁,像是一尊正在沉思的大理石像。
其实白礼德长得真的很俊美,这想必是大家公认的;可他的英俊是冰冷的,像座冰山,
最可伯的是,每天他下楼来用膳的时候,总会用一种极为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直教人不寒而栗……
呜呜——是她厨艺不精吗?还是他的眼睛有问题啊?
这样下去,会不会真的永无拿到剧本之日啊?!
「嗷呜——」
就在她叹气之际,突然有狗的低鸣声传来,她抬头一看,只见一只全身黝黑的杜宾犬,正在怒视着她!
「你……你是怎么冒出来的啊?」天啊!她最害怕这种逞凶斗狠的狗了!
柳馨安睑儿都刷白了,捧着一大篮衣服的手微微发抖,背上冷汗直流。
从小到大,她最害怕两种东西,一是打雷,二是拘。
以前只要有狗接近她,警卫就会替她把狗赶得远远的,但现在可好,没有人在场,而且还是这种恐怖的拘,人拘对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下灵啊——!
为什么她会这么倒霉啊?
好好一个亚洲首帘情趣用品设计师不做,沦落成替人洗衣烧饭的阿嫂,再沦落到被狗撕碎的命运吗?
被那只恶犬一瞪,她的腿儿就像是在地生了根,再也跑不动……
「汪——」
只见那只狗仰天狂吠之际,同时腾空眺向柳馨安所在之处——
完了、完了!柳馨安闭上了眼睛,准备接受自己被狗撕碎的命运。
「小小!」
耳边突然听见白礼德的声音,接下来一声巨响,柳馨安感觉到一股力道袭来将她搂住,最后是那只恶犬的哀鸣声。
咦?恶犬没有扑上来?
柳馨安忐忑下安地把眼睛慢慢睁开,眼前只见到那只杜宾犬早已没了刚才的威风,趴在地上低鸣哀嚎。
而自己竟被高大的白礼德拥在怀中,他手上正拿着歪掉的晒衣架,一股好闻的男人体味窜进了柳馨安的鼻中。
很快地,柳馨安便了解了方才那一声巨响,就是白礼德以晒衣架打了那只名叫「小小」的恶大,替她除去了被狗撕碎的生命危险。
「谢……谢谢你……」柳馨安从扮色小唇中缓缓吐露出如同蚊蛔般的道谢,被这个怪人救了,好象有点尴尬。
心儿扑通扑通的跳着,在这么危急的时候被这个男人拥在怀中保护,刹那间柳馨安只觉得自己很安心。
是的,一种被呵护的安心,觉得自己被保护,有个可以依靠的温暖怀抱……
她是怎么了?那双大手竞惹得她小鹿乱撞、胡思乱想!
「你这个呆子!」
猛然间,白礼德的狂吼震响了柳馨安的耳朵,他那张永远面无表情的俊容此时有了极大的改变,他怒气腾腾的模样教人害怕极了。「那只狗就要扑上来咬你了,你为什么不跑?」
「我……我害怕咩!」天啊,他生气起来的模样好吓人啊!他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怒视着娇小的她,仿佛就要把她给吃下去一样。
「害怕的第一个反应不是会躲起来吗?你竟然站在那边发呆?!难怪你只能到
处打打小零工维生。」
听到这个小女人令人啼笑皆非的答案,让白礼德更加生气,他书伯她被那只大拘咬伤。他心里其实是关心她的,但却下晓得该怎么对柳馨安说,只是大声的愤怒吼道:「如果今天我不在家呢?你是不是就会这样呆站着等狗来咬你?你的脑袋里装水泥啊?!」
脑……脑袋装水泥?
猛然问柳馨安被白礼德的这句话语给激怒了,什么脑袋装水泥啊?她也只不过是怕狗而已,有必要把她骂得这么一文不值吗?
她可是亚洲首席情趣用品设计师咧!多少不「性」福的夫妇情侣,在她的巧思下重新获得了「性」趣,现在居然被说成水泥脑袋?
「听着,白先生。」
柳馨安原本感激他英雄救美的心隋完全破愤怒给掩盖了,一张美笼的小睑染上了怒气的红晕,她放下手中笨重的一迭衣物,美眸怒视着高大的白礼德。「我并没有请您来救我,也不敢奢望您这个只会写剧本、其它什么都不会的『无三小路用』的臭男人来帮我的水泥脑袋做任何事情,今天要是被狗咬了,我只会自认倒霉,跟您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