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德……我……我是真的爱你……」柳馨安闭上了眼睛:心碎的眼泪霎时淌落,他放开她的手,白净的手腕上出现了五爪的印痕,可她心里的痛,又何只是这手上的疼可以比的?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
「你还要做些什么呢?」白礼德笑了出来,那笑中带着化不去的苦涩,「难道你的演技下够精湛?身为剧作家的我,都被你的演技给蒙住了!」
柳馨安凝望着眼前深爱的男人,咬着红唇,哽咽道:「如果可以,我情愿把心挖出来给你看!」
她对他的爱意是真切的,她真的下能失去他啊!
眼看着柳馨安泣不成声,白礼德的心境更为复杂了。
他该怎么敞?
他看到自己在她纤捆的手腕上留下厂印痕,看到了她的眼乓,其实他必须要很努力地抑制自己不去拥抱她、呵护她……
他背对着流泪的柳馨安,心里因这样的伤害而无声地淌血,他的愤怒、他的悲伤、他的绝望,又有谁能理解?
因为曾经这样深爱过这个女子,所以,他下不了重手,也无法伤害这个小女人……
百般矛盾,爱她又恨她,白礼德的眉蹙了起来,痛彻心扉。
「就如同你说过的,一出戏要懂得见好就收,我们就别歹戏拖棚,让人笑话了。」
原本一片冰冷寂静的房间,终于在白礼德的一句话下打破沉默,他没有再看在床上啜泣的铆馨安一眼,面无表情、笔直地住房门的方向走去。
他即将离开房门的一刹那——
「你走吧!」这句话,像是要为他俩的爱情垂下最后的布幔落幕,心碎又剌
耳。「走了之后就不要再回来,我们从此老死下相往来:水不见面。」
「礼德!」他听到柳馨安呼唤他的声音,但却没有回头,他狠下心来往前走去。
谢幕了。
对,他要永远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不会再当别人的筹码……
第五章
柳家三小姐寻擭。
剧本鬼才白礼德失踪。
三天后,新闻头条全是柳馨安被寻擭、白礼德失踪的消息。
这下可好,这一场原本应该是门当户对的商业联姻,此时此刻竞成了一场捉迷藏的游戏。
气派的柳家大宅里,完全没有一丝寻获柳馨安的喜气。
「这是什么款式?推出来能卖钱吗?」总裁所属的专人办公室里,又听见柳非凡的怒吼声。
高雅的古典画作高挂洁白墙壁,与极具现代感的办公室装潢摆在一起,不仅不会不搭,反倒提升了几分这房子主人的品味。
然而在这偌大的办公室里,却存着一种不一样的紧张气息。
眼看这办公室里的几个人,人人西装笔挺,手握机要文件,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面色铁青,额头上冷汗直流。
「馨安是怎么了?今年推出的新款情趣用品,怎么这么夸张下实用?」柳非凡简直要把手上的设计图给揉成废纸,「什么芥末口味的保险套?猪血糕口味的胸罩?」
「呃……也许小姐是想以往设计的情趣用品总是偏向甜味……今年要逆向操作……」站在一旁的李清笼开口替柳馨安说话。
「放屁!」柳非凡那张俊美的脸上青筋暴露,他指着那些设计图说道:「她明明知道猪血糕这种东西不能放久,加热过后怎能直接穿在人身上?烫伤的话怎么办?我们又不是便利商店!」
所有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老板发绝,但也只能乖乖地摸着鼻子当个出气筒。
她究竟想怎样?
婚礼当日,他不小心让这个任性的小妹给逃了,她信誓旦旦地说不用婚约她也可以拿到剧本,所以,害得他这个大哥迫不得已压下所有消息告诉众人她被绑架……
而当他见到报纸上妹妹的消息,准备带苦大批人马到白家找人时,却见到泪眼汪汪的妹妹,一语下发地回家。
究竟柳馨安在白家的那一段日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肯说,也没有人敢问。
回来后的她每天都只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埋头工作,鲜少出来透气。
现在又找不到白礼德,但这种事情只有当事人才能说清楚、讲明白啊!如果他敢欺负他小妹……
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护妹心切的柳非凡一双手紧紧握拳,俊美的脸庞显得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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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刺眼,柳家里头喧哗嘈杂,连墙外的人都听得见里头的声音。
葱绿树荫下隐去了一道高大的人影,还有随手携带着的行李,一个男子在伯油路上安静的走着。
众人到处寻找的白礼德,现在就出现在此。沿着这洁白的围墙走着,白礼德这才明白原来柳家有这么庞大的产业和豪宅。
这些日子以来,白礼德就像消失在空气中,众人寻他,媒体找他,但他不想要让自己的感情被炒作得体无完肤,他选择彻底离开。
她就住在这里面吗?
枝叶繁茂,一长排的高墙阻挡了他和她的距离。
白礼德的俊睑上长满了憔悴的胡碴,黑瞳映着眼前的华宅,那可爱又可恨的女子就住在这儿。这些日子以来,爱和恨不停地在他的心中交战着,煎熬的思绪快要将他的身子撕裂成两半,她淌泪的可怜模样,她那掏心裂肺的呼喊,就像一块赤红的铁,烙印在他的心上。
他想相信她啊,相信她的确与众不同啊,可是又有另外一种声音不断地提醒他,别忘了以前惨痛的教训,别再轻信美丽的女人——
是的,他爱她也恨她,爱她给了自己一个幸福的美梦却又狠狠地敲醒他……
猛然间,一辆小客车从他身后驶来,他回头一看,车内正是王克友。
「该走了,再不走,飞机会赶不上的!」车内的王克友提醒着他。
他必须要离开。
可那双足却宛若千金重、万金沉,他伫立在柳家大宅的围墙外,眺望苦里头的房间,想象着那个可爱的小女人就在这栋房子里面……
她,好吗?
记得他逼她走的那天,她哭得像个无助的泪人儿,然而他却狠心说出绝情的话语,逼她离去。
他没有勇气再去相信一份欺骗的爱情了,他选择了将她推开……谁又能保证她不是另一个薛晶呢?
就这样王克友慢慢地开着车子,跟在心事重重的白礼德后面,不敢惊扰,白礼德一直走到大门的信箱旁。
他缓缓地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磁盘,送入那古铜色信箱里。
他给了她想要的。
这是他今年的作品,也许是最后一本作品。留在这个地方总是徒惹许多伤心的事情,总是让他痛苦……
白礼德再度抬头看了一眼那离金黑色栏杆内的气派豪宅,接着缓缓转身,进入车内。
「行了,可以走了。」
「这样好吗?」坐在驾驶座的王克友有些担心地问他。
「没有什么好不好的,」白礼德的唇角泛上一抹苦涩的微笑,清脆的安全带扣环声响起;「只有会下会变得越来越糟。我恨她,也爱她,但这不能解决我们遇到的情况,我唯一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法,是将她想要的给她。」
是的,她的确陪伴了他,给了他一段他最想要的生活,最美的梦境,可是也
重重地击碎了这个美梦,甚至摧毁了他所有的心。
「走吧。」他呼了一口气,希望快点离开这里,否则他就会忍不住再度改变原本要离开台湾的决心,奔向这个说谎的小女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