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谁料得到,这一听却把麻烦弄大了。
刘文清白着脸冲进房间,直扑倒在床上。她不敢相信聂昊天竟然无情至此,而她竟还爱着这种冷酷无情的人!
娶天承!娶天承的另一个意思不就是要将她贬为妾室?
抑或是——他要休了她?
倏地闯入她心扉的惊人思绪,让她蓦然觉醒,所有的气愤、耻辱,还有受伤的感觉,同时在体内翻腾着。
她抬起头,盈满水光的眼眸中有着熊熊的烈火,她咬着唇下定决心——
不行!她绝不要步上娘的后尘。
宁可情断意绝,她也不要像娘一样抑郁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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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回和聂昊天起了支体冲突后,李晟就再没有出现在晋王府了。一方面是忙于边关的行前工作,另一方面也是想避开聂昊天。但随着出发日期的迫进,他决定再上一趟晋王府,与刘文清道别。
而他的到来,在晋王府引起不小的骚动,因为现在全府自上而下,谁不知道那天的冲突呢?再加上事后聂昊天对刘文清的冷淡与责难,因此所有人认为他真的与刘文清有染,除了晋王妃外。
晋王妃说什么也不相信乖巧的刘文清会与李晟有染,加上现在王府上上下下,忙着打理迎娶天承公主的各项工作,让她对刘文清更感愧疚。也因此在晋王妃的全力帮助下,李晟终于见着了刘文清。
看到她憔悴的模样,李晟是满心的不舍与愧疚,还有更多的愤慨。
“为什么搬到这儿来?你又怎么会瘦成这样?他亏待你吗?”
“没有。”刘文清淡淡地回答。能再见到好友她真的很开心。
还想为她抱不平的李晟,忽然想起之前晋王妃的提醒,以为刘文清还不知道聂昊天已答应迎娶天承一事,所以尽管为她抱屈,但也强忍下不满,臭着脸不再说话。
最后还是刘文清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其实我也正想找你呢。”她微笑道。
“找我?”
“嗯,有事想拜托你帮忙。”
“什么事我能帮的?”既然她都能不畏流言,开口找他帮忙,他当然会为她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了。
“婉儿,我想吃点芙蓉糕,你去拿一些好吗?”刘文清回头对婉儿道。
而婉儿一听到主子好不容易有了食欲,高兴都来不及了哪会多想,连忙离开准备食物去了。
待婉儿离开后,刘文清也不急着开口,因为她知道这些日子来,这西厢虽然看似无人,但她肯定聂昊天绝对有安排眼线在四周。所以她端起茶碗喝了口茶后,才问道:“晟哥何时回边关?”
“明天,我也就是为此,特来与你道别的。”
“这么快!”这倒是她没预料到的。
“嗯。”
“唉,你这一走,京城里再没有我的朋友了。”她拿起手绢轻拭着眼角感伤的泪水,一不小心手绢飘落到地上。
李晟与她同进弯下腰欲拾手绢,这时刘文清忽然小声道:“望晟哥带我出城。”
李晟愣了一下,无言地捡起手绢递难她,眼光则是询问地看着她。
她接过手绢笑了笑,“谢谢!”她意有所指地环顾四周一遍后再道:“晟哥的帮忙,文清一辈子不忘。”
“你——”他当然懂她的意思,但需要走到这种地步吗?
“晟哥大概也知道了,再过不久,天承也会嫁进晋王府。”
李晟再次愣住,“他——告诉你了?”
刘文清苦笑着摇摇头,“我无意中得知的。”
看着她那比哭还可怜的笑容,李晟沉重地叹了口气。
“我明天起程前,会先绕城一遍,途中会经过晋王府。”他的手由后绕向前方比划了一下再道,“明天可要为我送行?”这算是以加一种方式答应了她的要求。
“不了。”刘文清点头表示明白。“最近我身子不好,不去送你了。今天就以这杯茶水,恭送你一程。”她举杯迎向他,“祝晟哥一路平安,小妹的心愿也能达成。”
她话声甫落,便听见聂昊天冰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真有闲情逸致啊!”
婉儿端着糕点,低着头跟了进来。
聂昊天二话不说地坐在刘文清身边,还故作亲密地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
刘文清倏地白了脸,默不作声也不反抗,只是僵直了背脊,不愿偎向他。
李晟先开口,“我明天要回边关去,特来与你们道别。”尽管决心要帮刘文清离开,但他仍是希望这对有情人不要再因他而起龈龋、相互伤害。
听到李晟即将远行,聂昊天心里也有些感伤,他语气一改冷冽,温和地问:“何时?”
“明早卯时开始游城,约莫辰时三刻到这儿。怎么,兄弟一场,会送我一程吧?”他故意把时间就得很详尽,希望藉由聂昊天的送行,摆脱他在事发后被怀疑的嫌疑。
“嗯。”聂昊天点了下头,“我送你出城。”
“谢了。”李晟与他击掌约定后,便起身道别。“那我也不打扰你们了,告辞。”
“不送。”
见他的背影消答失在门外,聂昊天才看向刘文清,见她低着头不愿正视自己,他不禁怒火渐升。“怎么,你夫君就这么不如人,让你连看也不愿?”
不想与他恶言相向,刘文清漠然无语地挣扎着想离开,但被他一把拉住手腕给拦下。
就在握住她手婉的同时,聂昊天眉头皱得更紧。才几天光景,她竟然瘦到让他以为这干瘦如骨的手臂,被他这么一握就可折断。这种可怕的恐惧,让他忍不住开口讽道:“晋王府是饿着你,还是虐待你了,让你瘦成这样?”所有的关心全掩盖在他的低声斥骂里。
怕他会对主子不利,婉儿连忙解释:“不是的,少爷。是因为小姐最近胃口很差,吃了很多又会呕吐,所以才——”见聂昊天青着脸狠狠地瞪着自己,婉儿越说越小声。
“胃口并,没看大夫?”
“自我们搬回这后,就没人理会我们了,所以——”婉儿求救地看向一旁的聂震。聂昊天听完她的话心中愤怒的火焰早已熊熊燃起,他强压下怒火,拉起刘文清往房里走去,还不忘回头吩咐:“聂震,去找王大夫来。”
“是!”聂震笑着拍了拍婉儿的肩,无言地安慰她后,才转身去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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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少王妃有喜了。”王大夫一声恭喜,将聂昊天震得当场说不出话来。
他惊骇地张大黑眸望向床上的刘文清,见她也是一脸惊讶与慌张,他的脸倏然转沉。
哼!可真凑巧啊!巧到令他不禁怀疑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会是他的吗?他不相信。
越想脸色越难看,他恶狠狠地瞪着浑然不知大祸临头的刘文清,冷声道:“王大夫,今天这事,我希望你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什么?”王大夫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是个准父亲该有的反应吗?
“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就边我的父母也一样。”
他凶恶的表情,惊吓到王大夫,让他频频打颤。
“是——是——小的遵命。”
“下去吧。”他挥手遣退所有人,整间屋就只剩下他与刘文清。
刘文清才刚从怀孕的惊喜中回过神,她江是欢喜地抬头看向聂昊天,但一对上他冷酷的表情,所有的喜悦便消失殆尽。
她手捂着胸口,像是要抚平内心的痛楚般,“你不相信我?”
“该相信吗?”他不答反问。
“这是你的孩子啊!”她痛苦地对着他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