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乎吗?”嘻嘻,他觉得眼前哭得乱七八糟的小女人真是可爱极了。“我找你找好久,外面都下雪了。”
“你管我在不在乎,反正你不在乎啦!谁管你找我找多久?不用你假好心。”她吸了吸鼻子,止不住的抽抽搭搭叫人看了好不心疼。
“我成亲的时候,香莲也这么逃跑。”他回忆着,低语说着过往的回忆,然而现在,他已不再被这件事所困扰。“当时我并没有阻止她离开我,就隔着一道宫墙,我对她劝之以礼,不过只是嘴上的挽留。”
“……你现在提这个干么?”可恶,就连这个时候他也要提那个女人吗?
她真是越想越气,他是专程来这里嘲笑她比不上香莲吗?
赤雪燕抛下酒壶,转身往门口奔去。
“雪燕!”老天爷!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冲动?他都还没把爱的告白讲完,她就拔腿狂奔而去,她以为他还想着香莲吗?
“雪燕……”
雪花随风飘,雪燕在奔跑。
烈日大喊着她的名字,这个带伤又喝醉酒的小女人怎么那么会跑?她是上天派来折磨自己的吗?
“干么追我?去追你的臭莲啊!”
哼!什么玩意,香莲长、香莲短的,那她又算老几?
赤雪燕拔腿狂奔,也许是因为烈酒的关系,她感受不到外头的寒意,伤口也不怎么疼痛,只是心头上的乱还是让她好伤心好伤心。
“上回酒宴的突然离席,还有你这次的失踪,都让我忍不住追了上来。”他的声音在后面回荡。“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莲足一蹬,往石桥上飞奔而去,天黑已暗,四周一片黑漆漆的。“谁知道,也许是那该死的旨意促使你来追我!”
“不是的!那是因为我爱你啊!”烈日终于狂吼而出。
咦?
在石桥上奔跑的赤雪燕猛然听到这句话,不觉恍神了。
“你听到了吗?我爱你!”
什、什么?
她没听错吧?在后面紧紧追赶的烈日,一向古板成性、礼教至上的烈日,说娶她是遵从旨意的烈日,居然……
居然说他爱她?
“你说什……”
她回过头问,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在作梦,于是她停了下来,靠在堆砌一半的矮桥上……
“啪啦!”
猛然间,赤雪燕和松垮的石块一起坠入结成薄冰的河里。
“雪燕!”差那么一步就抓住了她的手,烈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爱人掉下水。
天啊!
她真是历尽沧桑一朵花,越冷越开花,还开雪花!
好不容易听到他亲口说爱她,换来的代价居然是摔下护城河跟鱼儿同游?呜呜呜……她不依啦!
咕噜咕噜地灌下一大口河水,这下她真的酒意全消了!
一阵刺痛从胸口传来,她明白自己的伤势又犯了,冷的、冻的感觉一古脑儿地袭上她,她奋力想游回岸上,无奈长裙拖住她,让她动作快不起来……
突然,她感觉到腰际被攫住,回头一看,那张俊美的脸庞就在眼前!
烈日!
他来救她了!
她终于可以安心了。
他终于抱到这个任性又野蛮的小女人了。
她到底还要用多少次的冒险来试验他的心脏强不强?每每看到她陷入危险中,他总是吓出一身冷汗。
他害怕失去她,害怕上苍将他最爱的女子收回,他不能想像如果有一天,这个小女人真的在自己的面前消失……
可是,也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明白自己不能没有赤雪燕……
这个任性又刁蛮的女人,他真的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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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火暖暖,照得一室火光。
一杯醒酒茶奉上,包含的除了爱之外还有关心。
“谢谢。”躺在床上的赤雪燕小声地说着谢,热热的醒酒茶让她那张小脸红润了起来。
拆腾了老半天,他才将她从河里救上岸,担心赤雪燕的伤势,烈日立刻驱马入城,一刻也不敢稍留。
火光中,高大的身影背对着自己,赤雪燕只敢用眼角余光去看着心上人,烈日这个人一向不会把情绪写在脸上,现在又背对着她,心里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满室的沉默让人有股压迫感,胸口的伤还隐隐作痛,可是这都不打紧,因为赤雪燕心里正高兴着,甜滋滋的感觉爬呀爬上她暖暖的心房。
他说了他爱她耶!
嘿嘿,这可是得来不易的告白呢!
“……在傻笑什么?姑娘家不该这么傻笑。”烈日不知何时转过身,往她的床榻走来。
“我当然有我傻笑的理由。”她没好气地看着他。老天爷,火光下的烈日,微湿的发贴在他宽阔的肩上,水滴从发间流淌而下,一想到那张俊美带水的脸庞曾吻过自己,她不由得红了脸。
“什么理由?”烈日挑眉,坏坏的样子可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该不会你跌进河里时撞坏了脑子吧?”
“才不是咧!你这个老古板,一点情趣也没有!”赤雪燕转过头,一脸不快。
天啊!为什么他的嘴巴不能好一点?听他这么恶毒的调侃,简直跟刚刚对自己深情告白的男子完全不同!
“不是最好,我可不想娶一个白痴王妃。”看到她小唇嘟起气鼓鼓的模样,他不禁笑了。
“你说什么?”她柳眉直竖,自言自语的说:“真是的,不晓得是谁,居然会爱上白痴王妃!”
“因为白痴王妃承认她爱我啊!”他立刻反将了赤雪燕一军。
“你——”赤雪燕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有些害羞,只得假装生气的转身。
“我不理你了啦,哎哟……”
“怎么了?”他慌张地上前探视,搂起背对着他的赤雪燕。“压到伤口了吗?疼不疼?让我看看……”
“不、不用了。”赤雪燕双颊绯红,想起当初在山洞里是逼不得已,才让他看见自己的春光,现在她神志清醒还跟他裸裎相见,这……这实在是羞死人了。
“不行,你总得让我看一下。”做事一向认真仔细的烈日不肯就此罢休,硬是将小小的人儿转过来。
“不用了、不用了……”哇~~她可不想在洞房花烛夜前,再次跟他裸裎相见,虽然她平时豪放惯了,可是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姑娘家啊!
“你不让我看伤口,万一经过这一折腾变得更严重怎么办?”他想尽办法要将她遮在胸前的手拨开。
“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她将他的手推开。
“不行!要是成亲那天仍好不了怎么办?”他终于将她压倒在床,扒开了她的衣服,逼她就范。
那对雪白酥胸上仍有淡淡的疤痕在,虽伤口已经结痂,可寒冰针的毒性已经渗入血液,体内仍有余毒残留。
“……这道皮肉伤好很多了。”他仔细地检视她的伤口,大掌轻抚雪嫩肤上的伤疤。
“应该不疼了吧?你现在仍会觉得痛,很可能是余毒未清的关系。”
她没有说话,漂亮的小脸撇到一边,还浮上两朵红云。
还说烈日是老古板咧,怎么这会儿害羞的反倒是她?
怦怦、怦怦。
该死,她的心跳完全不听自己使唤,只要这男人一靠过来,她的心、她的呼吸就全都乱了!
“下次别再这样胡来了,知道吗?”烈日低语,温暖的大手揽住她娇小的身子。“你可知道,当我看到你消失在眼前时,我心里有多着急吗?”他的话语有着前所未有的感性,一双手将她的身子拉得更近。
“……别再折磨我。”他将鼻端凑近她黑亮的发丝,吸着她的香气。“你知我不善言语,可在你落水的那一瞬间,我明白了我对香莲的感情只是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