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里,她轻蹙柳眉,额边冒着小颗的汗珠,似乎是作了噩梦……是因为他进了她的梦中,令她害怕了吗?
「允柔,为什么妳总是不肯敞开心房接受我呢?在妳眼中的我除了满身罪恶之外,就再也没有其它的了吗?」黎昊抚着她的发,在她耳畔低问着。
裴允柔依然沉浸在那个令她恐惧的梦里,没有给他任何答案,他却从她脸部的表情猜测出她会给他的回答。
他俩的个性都这么刚烈,他实在无法想象,两人的未来究竟会是什么模样?是谁降服了谁?抑或者是玉石俱焚?
看向窗外,底下的景物渐渐清晰,飞机发出降落的讯息,黎昊轻叹了一口气,将身旁的裴允柔搂进怀里。
他心想,不论她是否愿意,到了香港,她便再也无法脱离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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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阵剧烈的摇晃下,裴允柔被震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所在的地方,又一个紧急的晃动,震得她晕头转向,她这才发觉自己正坐在车内,她的身旁坐着黎昊,他紧紧的搂住她,然后弯下身子。
「黎昊……啊!」又一次紧急转弯,她抬眸,发觉车子的正前方驶来一辆小巴士,她忍不住捂住脸放声尖叫。
「别怕,不会有事的!」黎昊搂住她的肩膀,语气无比的肯定。
就在车子即将与小巴士迎面撞上的千钧一发一际,他们的轿车迅速的转弯,躲过了与小巴士的正面冲击。
但当他们幸免于冲撞的同时,裴允柔也立刻听见后方传来剧烈的撞击声响。
她攀住座椅,透过挡风玻璃望向后方的景象,跟着他们的三辆警车狠狠的撞上了小巴上,而小巴士则在那一瞬间偏头撞上一旁的护栏,翻覆了过去!
一连串险象环生的过程,令人看了心惊胆战,裴允柔捂住胸口,她的心脏不住的狂跳着;如果刚才是他们撞上那辆小巴士,现在他们还能活命吗?
「这究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紧紧的抓住黎昊的手臂,慌乱不安的质问着他。
「没什么事,妳有受伤吗?」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立刻审视她是否有受伤。
「黎昊,我在问你,刚才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该死的!他居然能够如此迅速的回复往常的冷静,难道刚才发生的一连串事件,对他来说只是家常便饭?
「一段小插曲罢了!我一出海关,那些警察就跟我玩这种捉迷藏的游戏,说实在的,我已经玩腻了。」
「你……」
老天!裴允柔突然觉得头好痛。
为什么他能把这一切说得那么……那么的轻描淡写?他们现在是在哪?是在香港还是台湾?为什么他能如此的目无法纪?
她学了那么多年的法律,但当她面对黎昊时,脑海中那些法令条文似乎全成了一句句的笑话,没有一条能够制裁得了他!
「妳没撞伤吧?回去之后,就不会有那些烦人的警察来骚扰了。」他对那些无聊的警察实在厌恶透了!如果有证据的话,就直接来捉他呀!偏偏他们拿不出证据,只是盯紧着他,不断的找他麻烦。
「现在已经到香港了吧?」裴允柔皱着眉,看着窗外陌生的景物。
「已经到了,妳昏睡了很久。」他淡淡的解释道。
「我昏睡?!根本是你把我弄昏的!我非自愿性被你带离台湾,你这样的行为已经构得上是绑架了,说不定刚才那些警察是来救我的!」她激动的说。
「他们救不走妳的!」黎昊声音一沉,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沉郁下来。他们都已经远离了台湾,没想到她还是不肯放弃离开他身边的念头!
「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置我?」这是她最关心的。
「留在我的身边,在香港,妳会比在台湾自由。」
「是啊!因为我插翅也难飞了,是不是?我甚至连一个身分也没有,就让你偷渡过来了!」听他说得多么理直气壮呵!自由?跟着他,她还会有自由可言吗?
他勾起她的下颚,不容置疑的对她说道:「妳当然有身分!妳是我黎昊的女人。」
「哼呵!这很了不起吗?」她撇开了脸,语气满是不屑。
她根本不想做他的女人,不想成为他的附属品,更讨厌他那自以为是的态度和说话的口吻,但不管她多么不喜欢,她都必须接受这一切,难道她未来的日子,就只能如此的任由他来操纵吗?
「也许现在妳还无法感受到,等会儿到了那里,妳就能明白了。」
在美丽都酒店里头,有多少女人巴望能成为他黎昊的情妇,但他都不屑一顾,没想到去了一趟台湾,却认定了裴允柔这朵高傲难驯的水仙,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好日子过得太烦、太腻,才会对她如此迷恋。
「你现在到底要带我去哪?」看着车子弯进偏僻的山区,她忍不住开口询问。
「别急,马上就到了。」他轻扯唇瓣,看着车子在宽敞熟悉的路上疾驰着。
他也希望能尽快到达美丽都酒店,或许裴允柔能从那些公关的身上学到些许温柔,别再老是用一张冷冰冰的脸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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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进美丽都酒店,五光十色的炫彩光线照射着酒店里的每一处,节奏诡魅的电子音乐充斥,装潢新颖的舞台旁有一座回旋式的阶梯,阶梯上的舞者随着乐音摆动着柔软的肢体,舞者一身的白纱,沿着阶梯不停的旋转舞动着,让人看了目眩神迷。
裴允柔由着黎昊将她带至舞台旁的座位坐下,他搂住她的肩膀,不让她离开,他则望着那名身段曼妙的舞者,欣赏着她美妙动人的舞姿。
这间酒店的气氛经营得很不错,来客虽多,但因为座位的安排,以及灯光的明灭照射,让每个客人都能欣赏到场内的布置和表演,却又能互不打扰,拥有一定程度的隐私,设计这间酒店的人肯定花了不少心思。
靠在黎昊的怀里,裴允柔看着回旋梯上那名身材曼妙的女人,如蛇一般摆动着妖娆的身躯,将那音乐融合了舞蹈,表现得淋漓尽致,让她忍不住将视线全放在女舞者的身上。
「她为什么戴着面纱跳舞?」
看了好一会儿,裴允柔终于对黎昊提出了问题;那女人一身的白纱,拥有着完美的身段,却用面纱蒙住了脸庞,只露出一双明媚如黑玉般的眼眸。
黎昊用指尖轻画着她的下颚,眸底闪烁着一丝促狭,对她说道:「因为她不像妳这么美丽,所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你少胡扯!」在阴暗的卡座里,她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所以并不确定他所说的话究竟是真或假。
「我何必骗妳,她的脸上有一道这么长的疤痕,看起来恐怖极了。」他的手指从她的右眼角滑至唇畔,声音低沉的说道。
「你是说她被毁容了?该不会是你做的吧?」她按住了他的手,指责的质问着他。
「妳好聪明,猜对了!」他反握住她的柔荑,轻声说道:「某天夜里,她爬上了我的床,所以我毁了她的脸。」
「不……告诉我你刚才所说的话只是开玩笑!」裴允柔摇着头,不敢相信黎昊真的毁了这样一个完美的女人。
「是不是玩笑,妳马上就会明白了。」黎昊轻扯唇瓣,指了指前方的回旋阶梯。
那名身着白纱的舞者已经一步步的走下楼,姿态优雅曼妙的舞至他们的座位,她走到黎昊的面前毫不羞涩的扭动着妖媚的身躯,修长的手举至头顶上面,性感暧昧的摆动着纤细的蛇腰,甚至用她白净的玉足勾上了黎昊结实有力的小腿,媚眸里满是勾惹轻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