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白承勤向不为所动的老板发出求救。
一直处于冷眼旁观状态的邵桓禹半晌后才站起身,并诚心地弯下腰向两人道歉:“我代白特助向你们道歉,很抱歉,我们绝对没有冒犯之意。”
他亦是直到刚刚才得知特助擅自做了决定,但既然是下属不对在先,他更有必要为此道歉。
一阵咆哮后,室内显得异常宁静。
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的关曳,见他一脸诚心,怒气立即消失。
“算了,不知者无罪,没关系、没关系。”
“关曳!”项乔昀咽不下这口怨气,又得面对视钱如命的关曳,于是无力地怒吼:“要接你自己接!”抓起手提包、撂下话,她率性地冲出门。
她为何发那么大的脾气呢?
还不是为了邵桓禹。
若是别人误解她,项乔昀顶多一笑置之,但她就是没办法把他当外人看,因为她不是爱慕虚荣之人,所以他不能将她和那些人相提并论。
“乔……”关曳来不及唤住她,随后关上的门板恰巧打在他的鼻子上,害他猛然发出痛叫声:“痛啊!”
“你不去追她?”邵桓禹不明白地问。
关曳捂着鼻摇头拒绝,现在的他连见项乔昀的勇气都没有,还得烦恼她该不会是真的不接邵桓禹这案子吧?
向来温柔可人的淑女一发起奴来可是无人可挡,因此纵使是他这个对她有养育之恩并情如父兄的人犯了错,她还是会六亲不认。
关曳频频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表情显得有些无措。
邵桓禹浓眉一拧,知道她真的是生气了。
“她现在会去哪里?”
“停车场取车。”这是关曳唯一能想得到的地方。
关曳不敢去,那换他去吧!
邵桓禹白着脸冷然扫视,并扬高音调大声吼道:“白承勤。”
“是、是。”闻言,白承勤欢怕得把身子往后倾,回以颤抖声。
“我出去一下,你照顾关先生。”他交代着,出门前又狠狠瞪视白承勤一眼。
“是。”
严格说来,现在的邵桓禹根本不再需要什么公关助理,因为昨晚在派对中,他靠着自己独特的魅力与显耀的身分地位已轻松打人名人社交圈了。
明知凭自己的力量亦能轻易地获得他人青睐,然直觉却告诉他,他需要项乔昀。
至于是什么样的理由需要她,他说不上来,亦还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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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乔昀缓缓地吐了口气,停下快速前进的步伐,拍拍额头为自己冲动又失控的情绪懊恼。
“哎呀,我是怎么了!”
叹口气.她担忧起关曳的安危而喃喃自浯:“关曳不知道怎样了,会不会走不出他的办公室?”停下脚步,她不禁考虑起是否该折回去拯救关曳,但一想到又将会再见到邵桓禹,她立即放弃救人的念头。“关曳不会有事的。”她迈开大步直驱停车场。
“乔,等一下。”
“咦?”她错愕,因为她认得这道男声是邵桓禹的没错,可讶异的是,他竟学起她的好友叫她方式的唤她。
“还好,你还没走远。”邵桓禹喘着气。
“有事吗?”她如惊弓之鸟般缓步退离他,更纳闷他怎么会追了出来?
“我再次向你道歉,真的很抱歉。”说着,他弯腰向她深深鞠躬。
“你不用这样。”项乔昀连忙想拉住他,但仍来不及阻止。
面对面接触,两人间产生了微妙的化学变化。
他反拉住她,瞅着她教人惊叹的标致脸庞。
项乔昀亦对上那双说不出谎言的无邪眼眸、那双属于一个男人的真诚眼眸;她唇瓣微张,却说不出话来,只能攒起细眉。
令人感到窒息的空气在两人间凝结。
忽然响起的引擎发动声划破宁静氛围。
“你还接不接我的Case?”高傲如他竟放下身段委屈地低问。
被他诚恳的态度感动,她漾起笑靥颔首答应。
“那张支票……”那不是他的主意啊!他亟欲解释清楚。
截断他的话,她说:“给我,我带你去买让人幸福的快乐。”
“买幸福的快乐?”邵桓禹不明了却也好奇。
“嗯……你现在有空吗?”她试探性地问。
“有。”他毫不犹疑地答道,随即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我今天不回公司了,有事明天再说。”
“走吧!”邵桓禹伸出手迎向她。
项乔昀轻轻一笑,丢开方才的不愉快,勾挽着他回到童年快乐的时光,不再惧怕他慑人的灼热眸光。
第三章
银色跑车驶向金山海边,半小时后停在蕾亚育幼院前。
“到了。”项乔昀兴奋地叫着,一骨碌地跑下车。
随后下车的邵桓禹感到不确定地问:“这里?”
他仔细看着以石块砌成,因年代久远而有些斑驳的白色围墙,另外醒目的红色大门也静静地诉说着它曾经拥有的风光过往。
邵桓禹看了嵌在石柱上的提字一眼。
念我母亲项蕾亚女士 关曳
又是关曳!
没由来的,他对关曳就是没好感。
项乔昀朝着对讲机喊着:“曾妈妈、曾妈妈,乔回来了。”
育幼院是由天主教慕德神父创办,后因神父骤逝,关曳的母亲项蕾亚女士适时发挥爱心接手经营,且交于义工曾黛玉女士管理。
不久后,一位年过半百、身材娇小的妇人走出大门,她便是项乔昀口中的曾妈妈,曾黛玉女士。
“知道了,我知道乔来了。”
“曾妈妈好久不见,你好吗”她撒娇地环上曾黛玉,并紧紧抱着。
“好好好,不过特想你的。”曾黛玉亲腻地捏捏她的小脸。
“真的啊?”项乔昀往她脸上重重一亲,发出大大啵的一声。
“呵——”曾黛玉开心得合不拢嘴,“关曳呢?”
“他没来,我跟你介绍我的朋友。”她生琉地唤着邵桓禹:“嗯,邵先生,邵桓禹。”
“曾妈妈好。”邵桓禹恭敬地点头问候。
一见到他,曾黛玉微微愣住了,心蓦然了一下,有种她不明白的情绪郁积在胸口间。
胸口突地狠狠抽痛,疼得令她忍不住抓紧衣服抚着胸,又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连站都站不稳。
“她是曾妈妈,院里的义工,大大小小事都是由她一个人Handle,超棒的。”项乔昀没发她的不对劲,迳自对邵桓禹作介绍。
曾黛玉强打起精神,端详着项乔昀首次带来的男士。
驶着B字开头的一流跑车、身穿高级西装、手持功能新颖的手机、手戴名贵的时尚腕表,处处彰显出他身为成功企业人士的气息。
气质出众的邵桓禹显得温文儒雅,没有任何一丝骄纵气息。
望着他,曾黛玉却不禁忆起伤心的往事。
“如果我的孩子还在,应该就跟你一样大了。”她慈祥的脸庞闪过一抹惋惜之色。
项乔昀听到了,不忍她又为往事心伤,忙着转开话题:“曾妈妈,你刚在忙什么?”
乔依旧贴心,懂得不让她伤心。
曾黛玉感激地拍拍她的手,“一些课桌椅坏了,我想说修一修还能使用。”
“我帮你。”项乔昀边说边脱下长外套卷起袖子。
”好呀,我正缺人手帮忙。”她呵呵笑了,被项乔昀认真的模样逗笑。“邵先生,一块儿进去坐坐。”
“好。”
不知为何,邵桓禹总觉得自己见过曾黛玉,所以对她倍感亲切外,见项乔昀腻于她身旁的模样,他亦渴望能拥有她那如母亲般的爱。
他忍不住好奇起关于曾黛玉口中的那个孩子,与他们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