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感谢耶稣、感谢圣母、感谢土地公、土地婆!凯莉双手合十做出感恩状!
‘我对你没兴趣,不过,我对你的传说倒是十分感兴趣……’左盈如绕了一大圈, 终于说到了主题。
‘我的传说?’这下换凯莉好奇了。
她有什么传说?既不是桃太郎,更不是白雪公主,哪来的伟大传说让左盈如这个皇 亲国威感兴趣?
‘我听说,你是王处长的‘小老婆’。’左盈如的口气充满着浓厚的醋酸味、火药 味以及不屑的轻蔑味。
可恶!又是那个嘻皮笑脸、自以为是的臭主管害她的!
不过,眼前这位质询的人也未免太奇怪了吧?方远五百公尺都可以闻到她全身散发 着浓厚的醋酸气味,以为她开了饺子馆呢?
看样子,她得好好整整这位充满醋酸味的皇亲国威。
‘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清楚。’她夸张的用手指挖着耳朵,一副耳朵失灵的抱歉 表情。
‘我是说--我听说你是王处长的‘小老婆’,不晓得是不是真有其事?’左盈如 努力的一字一字清晰的再重复一次。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难不成你咬我啊?凯莉备妥台词,准备发飙。
没想到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抢了对白:‘没错,凯莉是我的小老婆。’
可恶!又是那个该杀千刀的王亚伦!
她实在很怀疑他是否有第三眼,要不然他怎会这么灵光,总在不适当的时间,出来 搅搅局。
‘你干嘛啦?!’她没好气的说,但音量压得极低。
人要自重而后人童之,既然他那么不自重,她也只好不客气了。
‘对不起,我又忘了。’他,脸上挂着浓浓的歉意。
看样子,他是有意改邪归正了?他就是这样进退有道又能屈能伸,让人舍不得苛责 。
她想原谅他,却发现左盈如一张即将要垮了的笑容,对着亚伦道:‘凯莉真的是你 的‘小老婆’?’
亚伦肯定的点点头。
天啊!她真的很想拿个什么重物,例如铁锤或是花瓶之类的,往他的头顶重重敲下 去,好让他暂时失去记忆,免得他老是不改他喜欢占她口头上便宜的行为。
‘不过……’他忽然叉叫道,像是紧急踩煞车似的,牢牢的捉住了每个人的注意力 :‘小老婆像是点心,大老婆才是正餐,正餐没吃之前,怎么吃点心呢?所以凯莉虽然 是我的小老婆,不过,我还是得先找到我的大老婆才行啊!’
天啊!这句话真是伤人太深了。
这个杀千刀的,恶性仍然不改。简直是无可救药了。
凯莉听得整个人气得牙痒痒的。
不过,却在怒火中瞥见了左盈如眼中所燃起的希望之火,那光芒可以媲美鹅銮鼻灯 塔的明亮灯光。
原来左盈加的目标是王亚伦!
危机就是转机!
看样子,她得藉此千载难逢的机会赶紧把那个讨人厌的左盈如,推给那个下三滥、 杀千刀的王亚伦,他们两人应该比较‘速配’吧!
***
被折腾了一整天了,冯凯莉的头愈来愈痛了。
先是新案子的压力,后又是王亚伦和左盈如演出的那场闹剧,一整天下来,她简直 是快挂了。
看样子,她得早退着医生去,免得毛病愈来愈严重啊!
既然没人爱,就更要好好自己爱自己啊!
凯莉匆匆拿了皮包往医院奔去,希望赶在医院休诊前挂到号,看到医生,否则她就 真的‘挂’了!毕竟头痛的威力是十分惊人的。
当电子萤幕上显现出她挂号的号码时,凯莉忽然感到头部的疼痛竟莫名好了许多, 真是不可思议!难道病菌会怕医生?所以在她还没看医生前先举起双手降了!
‘四十号,冯凯莉小姐。’护士小姐久候不见凯莉,便在医师的指示下唱起召来了 。
被点名了!
凯莉缓缓走进诊疗室,但脚步却远比刚才由公司逃出来时轻快了不少。
在护士小姐的指引下,她活像个小学生似的,乖乖的在医生旁边的诊疗椅上生了下 来。
咦!那个医生好像似曾相识?!
她好奇的打量着正在专心写着东西的医生,端正的五官,稳重的举止,还有那股属 于王家人特有的气质,没错,错不了的!
‘你好,哪裹不舒服?’他抬起了头。
‘是你?’
‘是你?’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叫出来。
‘王大哥,你在这裹上班啊?’
没想到世界竟然这么小,竟含在医院中遇到亚伦的大哥,她跟他虽然只在王家的晚 餐上有一面之缘,但她对他的印象可以说是十分深刻啊!
在王家晚餐的那一天,他给她的印象是温又儒雅、行事稳重,颇有大哥风范,绝对 不同于亚伦的嘻皮笑脸,自以为是……没想到他是个医生。
喔,地球果然是圆的,随时都碰得到的!
‘不舒服?’
他略带着靦腆的表情问,但他的架势却有专业医师的形象,让人安心又放心。
凯莉点点头,像是濒临溺水者找到浮板似的,再安全、再放心不过了。
凯莉在冠伦的引导中,细细的说明了头痛的症状,冠伦帮她仔细的诊察后,帮凯莉 诊断出她有些微的感冒,于是他帮她开了药,并细心的叮咛着她要多喝开水、多休息。
钜细靡遗的关怀与叮咛,一直是冠伦多年来行医所养成的习惯,他并不觉得这有什 么特殊的,但凯莉却一点一滴的感动在心底。
感受不同的差别性真是因人而异,这果真应验了:如人饮水,冷暖各有不同!
大概是凯莉从未被关怀过,也从未被体贴过吧?于是所产生的感触当然就大不相同 了。
凯莉是生长在一个极传统的高压统治家庭,父母对子女的期许相当的高,因此,对 子女的管教方式,以及爱的表达方式全都由命令及责罚取代。
所以凯莉一直觉得自己从未被关怀过,也从未被体贴过,更不晓得什么叫做亲情, 什么叫做爱。
她对所有成长过程的印象就是,小小年纪便背着大书包转车通学,稍微大一点之后 ,又在父母的殷切期望中,奔向大都市的明星学校就读,父母亲就是成绩单与零用金的 代名词,而宿舍与室友却是她成长过程中最熟悉的地方与最亲密的人。
念完书后,她便留在台北大都会中求生存,这是一个截然不同的生存环境与竞争空 间。坦白讲,在其中也真的学到了许许多多书本上所不曾领悟到的领域,而宝丽龙企业 更是无性别上的差别待遇,女性的工作量绝不会少于男性的,于是关怀与体贴更像是与 她绝缘一般,再加上与王亚伦成天的斗嘴、作对,她发现自己更加直线条、缺乏女人味 了。
于是,在王冠伦身上所感受到的关怀与体贴,对她来说,简直是感受深刻,如沐春 风一般啊!
这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要是能天天享有,那不晓得该有多好啊!
人类是很奇怪的动物,对于可遇而不可汞的事物就愈想得到,殊不知求之不可得之 苦将尾随而至。
打完针、领完药后,她又折回冠伦的诊疗办公室。
她轻轻敲着他的办公室门板。
‘请进。’
‘王大哥。’
她漾着笑容推门而进,却发现办公室内除了冠伦外,还多了一个同样身穿白袍的医 生。
冠伦的桌上摆着几本原文的医学书籍,很显然的,他们正在讨论他们的专业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