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吟呻吟了一声,迎接子敬的深入的、狂野的,却又不失温柔的吻……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俩的唇才分开彼此,影吟和子敬都直喘气着,影吟更是连耳根子都红透了,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她饿发际、她的脸庞、她的身上,使她看来美丽、成熟、无邪……而又神秘。
“你好美……”子敬发自内心的低语呢喃着。
影吟不好意思的低垂着头,绞着自己的衣服,不敢再迎向子敬如火般炙热的眼光。
“这是真的吗?这样美丽的女子竟然心系于我……噢,老天真是太厚待我了!”子敬认真的说。
双手抱膝的影吟并不回话,心想:等到我们不得不离别的那一天,你还会说着句话吗?
轻吐了口气,她动了动嘴角,扯出个笑容来,接着就坐在沙滩上,用手拨弄着子敬拾到的贝壳。
“咦,?!”影吟意外地发现了个小巧的贝壳,在清浅的透明中泛着淡淡的、紫色的光芒,迷人极了,她几乎是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就爱上了它了,“好漂亮哦!喏,你瞧瞧看!”
子敬也坐了下来,凑近了她,“嗯,真的很漂亮——就像你。”他突然压低了嗓音,在影吟的耳畔轻轻地说。
影吟皱皱鼻子,故意装做每听见他说的话,径自又说:“这个——给我好不好?”
“当然好哇!”子敬爽快的回答,顿了半晌,立刻又改口:“不过先得在我这里放几天才行。”
“为什么?”影吟瞪大眼睛问道。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嘛!”
她见他一副说啥都不肯透露的模样,只好耸耸肩、嘟嘟嘴。
子敬带着爱怜地揉了揉她的秀发。
影吟又藏又躲的,两人就这么玩了起来,最后,也不晓得怎么搞的,影吟就偎进子敬宽厚的胸膛之中。
“子敬……”她喊着。
“嗯?”
“我……我……”影吟开始说着:“不是告诉过你,我是个孤儿吗?”
子敬有点讶异她会主动提起这件事,却也很高兴她愿意想他倾诉些回忆,他点点头,作为回应。
“本来,我也有和你一样幸福的家庭的,我是独生女,爸妈都好疼我、好爱我,即使家中环境不是很富有,但他们尽全力给我吃好的、穿好的,把我打扮成小公主一般是他们最喜欢坐的事——纵然那一件纵满蕾丝绣花的蓬蓬公主装,可能会花上好一笔钱。”
影吟的声音有些飘忽,细细的、柔柔的,满载回忆的甜蜜,但是实在是太小声了,小到仿佛一阵海风吹来,就能将她的声息吹散。
“在我七岁那一年,他们出车祸,就这样离开了我……”低垂了眼帘,影吟沉默了一会儿,子敬温柔的轻抚着她的头发,耐心地等她开口。
“七岁大的我,像颗皮球似的被亲戚们踢来踢去,最后,他们决定将我送到育幼院。”
影吟无奈的摇摇头,随即又浅笑了起来,“也许我该感谢他们,因为我在育幼院中得到白院长深厚的慈爱与关怀,以及许多和我有着同样遭遇,甚至比我更为不幸的朋友的情谊。”
“在育幼院中我们城如一个大家庭,虽然有时还是会斗斗嘴吵吵架,但在心中仍旧非常关心彼此。”
“在学校了,我根本就不和同学打交道,说自卑也好、说我自闭也好,反正我完全没有任何交朋友的意愿,因为我讨厌别人探询的眼光,更讨厌别人怜悯的心态。”
“为了不让院长失望,也希望给育幼院里的孩子立下模范,我非常认真的念书,或许,在同学的眼中我是个成绩好而有自傲的人吧?这样也好,我宁愿承受他人在私下对我的批评,也不要一丝一毫的同情。”
“在高中联考时,我犹豫了好久,不知道该念高中,继续读大学的好还是念中专,赶紧帮忙赚钱才好?哦!我忘了告诉你,我们育幼院是白院长一手创办的,根本没什么经济支柱,我还记得,我们常在过年之前,到各公司商号去募捐哩!我们大伙儿也常常去打工,兼点差。”
“白院长知道其实我一心想读大学,便一再鼓励我,还要我别担心学费的事,后来我才知道,她为了筹我的学费,受了多大委屈……”
“不过,我进了大学后,我拼命的兼家教,自己的生活开支不但不成问题,还多了好些钱可以寄回去呢!”说到这里,影吟不禁展露出骄傲的笑容。
“毕业典礼的那天,院长还特地北上,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呃……”影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止住了欲出口的话。
“怎么了?”子敬察觉了她的不对劲。
“没有哇!没有哇!”影吟勉强的笑着。
“哦。”他见她不愿回答,只好应了一声,“那……后来呢?”
“什么后来?”
“你刚刚说到毕业典礼呀!”
“毕业典礼……”影吟自言自语似的,情绪低落下来,不过马上又开朗了起来,“后来,我就当了你的秘书了嘛!”
“再后来呢?”子敬若有所指。
“再后来呀……你自个儿慢慢想吧!”影吟莫测高深的笑了。
“我想啊!该不会是小轩的干爹出现了吧?”子敬似笑非笑的,瞄了影吟一眼。
“这我可不知道喔!”她侧了侧脑袋。
子敬笑了,捏了她的脸蛋儿一把,“对了,你现在应该还有和院长联络吧?”
“呃……没有了。”影吟吞吞吐吐。
“没有?为什么?”子敬很是吃惊。
“因为……因为……哎呀,就是没有了啦!问那么多干么呀?”影吟有点恼怒了。
“好的,好的,我不问了。”子敬觉得影吟在尽力瞒藏些事情,她似乎很想告诉他些什么,却又不敢或不能开口,究竟是什么事?
子敬不晓得,但心中隐隐有股感觉,,觉得事实——他所想知道的,就快出场了。
第九章
雁柔坐在床沿,喂着小轩喝牛奶,此时,使者关若鹏无声无息的出现了。
不经意瞥见斜倚在门边的使者,雁柔反射性的放声大叫,把小轩都给吓哭了,定眼一看,原来是使者,雁柔喘了口大气,没好气的抗议着:
“你吓死我了!你自己看,小轩都被你吓哭了!”雁柔瞪了他一眼,连忙哄着怀中嚎啕大哭的小轩,“不哭、不哭,小轩不哭哦!乖乖,妈妈疼你,小轩不哭了哦!”
若鹏似笑非笑的说:“我看,是你的尖叫声吓着他才对吧!”
“这……”雁柔一时语塞,不过她马上回了句话:“要不是你突然出现吓到了我,我又怎么会大叫而笑着了小轩呢?所以呀?说来说去,都是你的错!”
若鹏拿她没办辙,无可奈何的笑了,走近她的身边,蹲下身子,逗弄着仍带泪珠的小轩。
说也奇怪,小轩没多久后就完全止住了哭泣,而且还对着使者咯咯的笑起来。
若鹏得意的朝雁柔挑挑眉,仿佛在说:你看,我可比你厉害吧?你哄了半天没啥功用,我一逗他,他就笑了,如何,甘拜下风吧?
雁柔懂得他的意思,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说:“谁晓得你有没有对小轩施了什么法术?”
若鹏翻了一个大白眼,懒得理她。
“对了,你这趟下凡来,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罗!不然我干么冒着这污浊的人间气息下凡?这可是有毁我的灵性和磁场的,你有不是不知道。”若鹏睁大了眼睛,对于雁柔的这个问题感到实在有点……有点没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