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打断她,“大伙都看得出来,只有你没感觉,单纯得像个婴儿。”
“你错了。那是因为我们以前就认识,所以才会造成你们的错觉。”元琦叹道。
“我知道你们以前认识。”
“你知道?!”元琦大叫。
“恒祥说的。”
“恒祥知道?!”元琦像只八哥般复诵她的话。
“士达告诉他的。”
“什么?!他怎么说?”
“你们以前就认识了,但是之间好像有误会,所以……”
“那叫误会?他亲口说的?如果那叫误会,天下已经没有清清楚楚的事件了!”
“什么事件?”佳佳瞪大眼,恢复三姑六婆的本色。
“他没说?”元琦斜睨着好友。
佳佳摇头,不打断元琦说话的兴致。
“事情是这样的……”元琦说明七年前的情书事件。
“原来如此──难怪你对士达的敌意那么明显。”
“你说,这怎么可能是误会?”
“是很难说服人,但是士达不像是会说谎的人啊!”佳佳沉思着。
“他不像会说谎?事实摆在眼前!”元琦扁扁嘴。
“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周什么芳的说谎?”
“不会啦,她像天使一样可爱……”
“哪有一天到晚喊“哎哟”、“讨厌啦”的天使,她根本就是欺你太甚!”
“但是……”
“你看看敏芳,她不也经常鼓吹你放掉朱大少?你啊!单纯得像个BABY。”她不客气的点着元琦额头。
“我确实是有种被敏芳耍弄的感觉,但是,当时我们都是学生,乃芳哪有可能编造故事?”
“元琦──你不觉得你对同性都太善良了?我记得你对士达可是又冷又酷的。”
“我……”
“去把谜题解开。”这次换佳佳鼓吹她。
“但是……士达和敏芳……”
“你还顾虑敏芳?老天,她不是问题,你才是问题!你到底知不知道好男人愈来愈稀少?一天到晚看你放掉机会,你不可惜我都觉得可惜。”
“佳佳,你变了!”那个温柔含蓄的佳佳呢?爱情真有这么大的魔力?
“我是担心你!砸掉好好的一段感情。”
“佳佳,你把一切都想得太好了,根本问题是出在士达身上,他改不掉风流成性、脚踏两条船的习惯。”
“我说过那可能是误会。”
“我亲眼看到他吻敏芳也叫误会?”元琦不想再隐瞒,她好累。
“嗄?!”
“总算吓到你了?”
“那你有没有问士达是怎么回事?”
“佳佳,眼见为真。而且我凭什么问他?”
“但是恒祥说……”佳佳差点说溜嘴,赶紧住口。
“说什么?”她无力的问。
“没事。”佳佳埋头整理资料,佯装认真,不欲继续这个话题。
元琦也无意追问,这一连串事件搞得她的生活乱七八糟,她不想再听到什么情天霹雳。
佳佳边整理资料边纳闷着,是恒祥告诉她士达是认真的,她才答应巧扮红娘,助一臂之力的,怎么这会儿又扯进敏芳,还有什么情书事件?这个士达……
突然,她像想起一线希望似的大嚷:“他也吻你啦!”
这是恒祥说的。
“你连这都知道?!”元琦一阵臊红。
“我……”
“他把接吻当打招呼,你说,这种人怎能当真?!”
“那他吻敏芳也可能是打招呼啊……”
“佳佳!如果你觉得他是个好男人,怎么不留着自己要?我替你去告诉恒祥。”她动了肝火。
“元琦──”
“别说了,我拒绝再听到任何一句有关那混蛋的话。”
“那──星期天一起去爬山好不好?”佳佳差点忘记这件事,恒祥说他会把士达也找去。
“不好。你找别人吧,我不想去。”
佳佳还想说什么,但见元琦拉下了脸,只好把所有说服的话全吞回肚子里。
☆ ☆ ☆
艳阳高照的星期天。
元琦站在阳台伸了个懒腰,昨天忙着打包,累得她腰酸背痛。东西似乎不多,怎么一整理起来才发现多得吓人,打包至一半,她就不支倒地,一觉睡到早上。
投投见主人神清气爽,立刻摇摇尾巴,希望能出去散散步。
“对了,今天要帮你洗澎澎。”
洗澎澎?
听到这熟悉的语音,投投耳朵一动,全身抖一下,想趁她不注意时,逃出视线范围。
“嘿!别想逃。”元琦一把拦住投投的去路。
她横腰将投投抱起,看着它四肢往前伸直诈死,不禁乐得哈哈大笑。
叮咚!
元琦抱着投投狐疑地望着门,然后低头看向爱犬,“找你的?”
可卡犬摇头。
奇怪,认识她的人都知道星期天是投投的大难日,所以没人敢来找她,怕沾了一身狗毛回去,是谁这么不怕死?她抱着投投打开大门,门外站着一身休闲服打扮的士达。“原来是你。”
“你为什么没去?”他劈头就没好口气的问。
“去哪?”这话问得莫名其妙。
“去爬山啊!佳佳没约你?”他依然没好气。
“我说不去的,佳佳没告诉你?”她故意反问。
“你……”他气馁的抓抓头发,越过她进入客厅,却看到客厅地板上堆了好几个纸箱。
“你要搬家?”他皱皱眉。
“嗯。”
他眯着眼,口气不悦的问:“搬去哪?”那个没有任何人可以联络上的家?“我……”奇怪了,这个人星期天没事带着火药来轰炸她家?“我有必要向你报备吗?”
“是,该死的没有,可以吗?”说完他一把抱过元琦手中的投投,大跨步直往浴室走去。
“喂!你干嘛?”
“帮它洗澡。”他看也不看元琦一眼就进了浴室,顺手关上门。
“喂!洗澡是我们母子增进感情的同乐时刻……”她一打开门,正好看见士达将上衣脱掉,结实的小麦色胸膛,看得元琦忘了她正在发飙。
“投子,你妈妈肚子饿了。”士达低头调侃的说。
“你……脱衣服干嘛?”她大力带上门,站在门外大吼,红晕爬满双颊。
“你总不可能每次都有一件XL的T恤可以让我穿回家吧。”他边说边放水,淅沥哗啦的水声将元琦的抗议隔绝在外。
“雷、士、达,你给我出来!”
回答她的是节奏轻快的口哨声。他怎么可以破坏这个美丽的初春星期天!她快气疯了,这是她家?!里面那是她的爱犬?!她竟像个疯女人一样在门外大叫。
不管了,她一定要进去,管他是否袒胸露背,她要争取自己本有的所有权。
一开门她就傻眼了,他竟脱得只剩一……一条内裤!元琦顿时呼吸急促,不自在的撇开脸,深吸一口气。
再回头她才注意到,投子竟像玩具狗一样乖乖趴在地板上,任士达打着泡沫刷毛。
“你打晕它了?”她急急蹲下去抚着爱犬,短裤外的大腿碰着士达的长腿也浑然未觉。
“拜托,女人,你出去好不好?”士达喘气的说。
投投抬起慵懒的眼,对她诉说着同样的话。
她狠狠敲着投投,“你同性恋啊!喜欢男人帮你洗澡。”
士达抚着柔顺的投投,暧昧的说:“投投,告诉你妈妈,爸爸洗澡技术一流的,问妈妈要不要试试?”他修长的手指头滑过投投的颈子、耳朵,可卡犬舒服的发出嗯嗯声。
元琦不自觉的咽下口水,想着他有点冰凉的手指划过自己温熟的肌肤。
“你……谁说你是它爸爸了?”她粗鲁的抽出投投的前脚,开始刷洗。
“你问投投,它答应的。”他心猿意马的说,眼前的女人红着双颊、头发微散,像极了他梦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