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强忍住惊讶,清醒时的她更是吸引人,“这裹是医院。睡美人。”他仍不甘愿的损她。
“医院?!”丁汝安环顾四周后才相信这个陌生男子的话,随即回想起先前的一切。
她狠狠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对不起!对不起!咦,那你是谁?”语无伦次的同时,她已一把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你既然都道歉了,还猜不出我是谁?”他退后靠着墙,饶富兴味的看着蹲在床边系鞋带的女子。
她的发丝零乱,让他想伸手为她整理,单薄的身体却蕴含着无比的活力。
他不禁对她有些好奇,想多了解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他面前的陌生女子。
可是,星期天他最不想接触的不就是女人吗?现在,他对自己的心思也颇为好奇了。
“是你救了我,送我来医院的,对不对?”
果然,她身高只到他的下巴,即使他是斜倚在窗边,她仍只看得到他的下巴,而且她还仰着头呢!
严浩笑着点点头。他猜对了,她顶多一百五十公分。
“谢谢。我叫丁汝安。”她伸出手。
“严浩。”他简单的自我介绍。
☆ ☆ ☆
“其实我只是帮你换个床罢了。”严浩露出迷死人的微笑,看着驾驶座旁的女孩。
“不好意思,真是麻烦你了。”丁汝安涨红了脸,虽然坐着,她仍深深鞠躬。
“别这样,就算是敦亲睦邻好了,我也住四楼,我们算是邻居。”
丁汝安忍不住笑了出来,把那份不自然的客套一并丢掉。
经过这一折腾,早已过了早餐时间,两人在路边买了皮蛋瘦肉粥,坐在渡口的河堤上吃了起来。
经太阳一照耀,薄雾早已散去,再逢上假日,淡水此时到处都是车声、人声,热闹滚滚。
丁汝安注意到,严浩没有问她昏睡的原因,只是像熟得不能再熟的朋友般,带她逛街吃早餐,她不禁对这个“陌生邻居”感到好奇。
他的外貌、身高简直可以去拍电影了,深邃的眼眸如一湖不见底的湖水,她看三秒就得掉开视线,否则,她恐怕会掉进去,然后溺死。刚毅的下巴有着她最喜欢的线条,这个人……
要小心!她再次提醒自己。这种长得又高又酷又开着好车到处跑的人绝非善类,而且他连穿着简单的运动服都能让人感觉得到他全身上下充满着粗扩的气息,这种人说有多危险就有多危险。
“你几公斤?”严浩忍不住问。
老天!他的声音是那么低沉有磁性,就连问到她的致命伤,她也生不出气来,还觉得耳朵一阵酥麻。
“你好奇的不会是体重吧?”她丢给他一个“你问那么多干嘛”的眼神,而快速转动的脑袋突然想到,刚刚该不会是他抱她到医院的吧!一阵红晕又泼洒上她的脸庞。
该死,怎么今天一直让他看笑话?
“其实我都好奇。”广浩大方的笑着。
“一五三四0。”她故意把数字连成一串。
“我如果再问你年龄,你说完后我可能会以为你在告诉我电话号码。”
她败给他了,这个人脸皮厚到不怕别人给他脸色或送他一个大白眼。
“丁汝安,身高一五三、体重四十、现年二十三。”她抛给他一抹灿烂微笑。
“电话号码呢?”
这个人真是咄咄逼人,她着实有点招架不住,心中更是响起了警钟。
直觉告诉她,这个“好邻居”绝对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那种万人迷,靠着出色的外表骗人,换女朋友的手段之高,就如吃饭般简单。一想到这,她立刻收回有些悸动的心思。她就有这个本事,一旦认清楚之后,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敏锐的触觉断得一干二净。
一旦没有任何意志力支撑,疲倦感再度涌上来。
“啊──”她打了一个大呵欠。
严浩侧过头看着她,“走吧!我送你回家。”
他敏锐的察觉到她的退缩。他是怎么了?放着好好的假日不过,和一个陌生女子坐着看海吃早餐,还被人家认为意图不轨?他八成吃错药了。
好笑的是,上车不到五分钟,她竟然又睡着了!
这对严浩来说简直是种侮辱,这个女子当着他面打呵欠也就算了,竟然无视他的存在,自顾自地梦周公去。他实在很想摇醒她,告诉她有多少女人排队想坐上他身旁这个位置,而她竟舍得睡觉。
“丁小姐,醒醒!”他已经快失去耐性了。
习惯性的揉揉双眼,汝安突然清醒过来,“对不起……”
“下车吧。”严浩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
“对不起!我实在太累了,连续赶了一星期的稿子,每天睡不到三小时,今天一大早才赶到出版社交稿。真的,我不是这样没礼貌的人,一上车就睡,真的对不起!”
她只差没磕头了。
“你是画家?”他放松脸部线条。
“其实也不算是,只不过是画画封面人物及部分插画罢了。”
严浩没有多说,只用眼神催促她继续说下去。他发现这个女孩敏感又聪明,他似乎不用藉着言语就能和她沟通。
呼!汝安松了一口气。她其实可以掉头就走,管他生啥劳什子气,但是她感觉得出他的微怒中带着泄气,像颗被扎破的气球,她竟有点不忍。而且,她心中明白他真正想知道的是她的背景,最原始的因素。
“嗯,我是有点太拚命赚钱了,而主因是这栋房子。”汝安抬头望了望身边的大楼,“你知道,这里的房价并不便宜,我只好强迫自己接下大量的稿件来偿付屋款。”她笑笑。
“你呢?”她已不设防,真心想交这个“大”邻居。
“你是问身高?”说完,他看她嘟起嘴瞪着他,旋即,两人大笑了起来。
“我是玩相机的人。美其名叫摄影师,其实不过是拍拍人物罢了。”他也颇为谦虚的说。
“拍写真?”汝安双眼为之一亮。
“那不过是摄影的一小部分。摄影的种类很多,拍人物算是最简单的,而我刚好就是做这方面。”
汝安看他一谈起摄影那种严肃而谦虚的态度,一改先前玩世不恭的模样,让她油然升起一股好感。通常最有本事的人,最贬低自己。
“也许有不少人羡慕吧!羡慕我成天和一群美女腻在一起。”严浩语气中掺杂着几许无奈。
“其实,拍人物也不简单,像我画画,也是要参考很多人物。我总是四处去找可以入画的美女,常常发现,一个好摄影师真的可以赋予人物新生命、新形象。但是,我也看过有人把一个美丽的女孩拍得像廉价的阻街女郎。”她吐舌浅笑。
“你的工作需要人像照片?”
“嗯!我在书局买写真集时常惹来周围人异样的眼光,这或多或少带给我一些困扰,后来我只好托我弟弟帮我寄一些杂志来。”
“你弟弟?那不更容易造成别人误会?以为他是欲求不满的色狼!”
她笑眯着眼,想起了一则笑话,“我突然想起一个朋友所发生的事。有一年他到他叔叔的公司上班,他叔叔是做内衣直销的。第一天上班,他仍是一贯的帅气打扮,牛仔裤、大T恤,加上一头他引以为傲的及肩长发,就这样快快乐乐上班去,提着公事包,挨家挨户拚命推销。后来,他叔叔却被通知到警察局保他出来。原来他老兄被警察临检,不管他怎么解释,警察就是一口咬定他是在附近出没的变态偷衣狂。说来也不能怪那警察,他的长相还真的满像的,再加上一大箱内衣,难怪人家会误会。从此以后,他把头发剪掉,每天穿西装打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