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板耶!问我这个问题?反正你得负责跟我头头讲好,而且不准说实话,至于如何说就看你自己了。”经过这场水仗,璇荷像同意了两人是小学同班同学,说起话来轻松许多。
“难得你想通了。”他赏识的望了望璇荷,还是嫌她鼻上那副眼镜碍眼了些。
“真受不了你,没见过你这种老板。”和员工在公园水池打水仗?
“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若不保持童心怎做得出成绩。”他怎可告诉她,是因为对象是她才让他有这好兴致。
“公司同事可不是这样说的。”她扬扬眉,再说下去免不了要说出会计部那群“女豹狼”对他的垂涎了,她们说他眼光卓越、处事果断、判断力超乎常人,面貌长相又比其他人强几分,配上外语流利,自然国外订单全落到他手上,不过稍嫌严肃冷淡了些。
冷淡?严肃?
瞧瞧这个人是如何表现冷淡、严肃的,她不自觉朝天空翻了下白眼。
“他们怎么说?”这倒是他没想过的,他做起事来一向不在乎太多人的想法,此时倒好奇了起来,究竟是好奇其他同仁的想法还是好奇璇荷的。
“说我该回去上班了。”她转了话头,提起湿答答的裤裙,一时还没想出用什么办法弄干这一身。
他也不再好奇,同样起身看着自己的一身湿,当下做出决定,牵了璇荷的手,“来。”
去哪儿?他这人这样无厘头,她害怕他又有其他惊人举动。
“走就是了。”
好吧,反正天塌下来有老板撑着,“你得先帮我请好假才行。”
不由分说,他掏出手机开始拨电话,惹得她直笑,他还站在池子中央呢!
☆ ☆ ☆
璇荷死命不肯进去这看来就是“很贵”的服饰店,而且店外那牌子镶金的英文字母她还认得,听说那里的衣服一件就是她一个月的薪水,她没这种习惯,脚底下这双打了折的“NONNO”一直蠢蠢欲动,想踢上他那看来很“结实”的屁股,好告诉他“NO”!
“进去瞧瞧,不喜欢我们再走。”他再度推了她一把。
“不用看了,那种衣服我穿不惯,而且选来没意思,光看价格要比衣服本身让人张目结舌。”
这什么理论?这会儿换他先张目结舌。
“我学会计的你懂不懂,我才不会做这种白痴事,买件衣服花掉我一个月的薪水,然后用下个月的薪水去照顾这件衣裳,接着还会有人问我,“哎哟!璇荷,你这件衣服仿得好像某某品牌的衣服喔。”告诉你,这种投资太愚蠢了!”
傅子岳发现听她说话实在是种享受,他无法不笑,这个女人太可爱了。
“我是不是该庆幸公司里有你这样懂投资报酬率的会计。”他不知该如何让步。
“听来你是接受我的意见喽。”几个小时下来,她发现他很少认错或接受意见,所以她努力抓住这个机会。
他看见她眼里的晶亮,为了这点他愿意试一次,“好,那你说,我们该上哪儿采买衣物才对。”
她噘起嘴,眼珠子转了一圈,跳进他的车,“上车走喽。”
他呆愣在她那样顽皮的表情里,这是长大后公主的模样。
“走了啦!你不怕我把你的车开走,快上车,我可不想再吹你这车的冷气太久,我快感冒了。”到时感冒了若上不了班再记他一笔。
结果车子停在若是四点后便是“士林夜市”的地段。
“小姐,我若没记错,现在的时间此地应该是个菜市场才是。”这小姐该不会到菜市场里找那种“爸爸妈妈”级的可怕衣服吧,他只有二十六岁。
“咦,不错啊,你还知道现在这儿是个市场,下车。”见他动作太慢,她已拿了他的车钥匙下车。
男人只有头疼的跟着下车。
还好她带他去的是位在市场周边的服饰店,没有镶金英文,没有惊人数字,门口有几堆拍卖品,和市场周边的调调相互呼应。
她已经进内部招着手唤他,“傅子岳,来看一看,这件衣服你穿一定很好看,你总是黑外套、白衬衫,一点颜色也没有,来来来,浅黄色很适合你。”
他突然觉得还不坏。
笑笑的靠近璇荷,很怀疑她是否曾摆过地摊。
她将手上的衣服往他身上一比,“你看。”
他往镜子里瞧,没认真看自己,净瞧着她倒是真的,她认真的样子吸引着。
“喂,觉得好不好看?”可是她选的耶,她挺自豪自己的眼光。
他认真的将目光转往自己的身上,然后肯定的摇摇头,“难看。有没有黑色无领T恤?”
不逗逗她,岂不浪费了这可以和她出来四处玩的机会。
果然,璇荷大叫:“喂!才说你没颜色,又是找黑色,不理你了,自个儿找。”她将手上浅黄色上衣丢在他身上,又往旁边钻去了。
他也效法,看上了一件米白针织连身短裙,“喂,璇荷,过来过来,你去换这件衣服试试。”
璇荷一看是这样短的裙子,眼珠子瞪得大大,摇头又摇手,“不,我一向不穿这样短的裙子。”
他还是将裙子丢到她手上,“去换换看。”看得出来,她不讨厌这样式。
“不要!”她将衣服丢回他手上,转身就要去找其他的T恤、长裤。
又丢回我身上,他佯怒揽了她脖子示意要勒死地,“你这难缠的家伙!”不料竟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一时半刻闪了神。
他不是没接触过女性,更遑论从小学暗恋夏璇荷,若不是在公司人事资料上发现“夏璇荷”这三个字,恐怕他早已遗忘这个名字,但是……
她触动了他某部分的敏感神经。
是因为小学同学的关系吗?他对她的熟稔快速而不设防,甚至不似他对一般女性的体贴、绅士,或者说是多礼而冷淡。
那是闵雯对他的看法,他几乎要记不住闵雯的模样,却记牢了分手时她丢给他的理由。
那是女人对他的评语,若是商场上的就更难听了。
但在璇荷面前,他全没了对女人该有的考虑及顾忌,他自然得像在和自己的亲人相处,却又多了些……他解释不出来那是什么,但今天如此轻松的心情对他来说真是久违了。
“喂!喂!喂!喂!喂!放手!”璇荷两只小手捉住他横在她脖子的结实手臂,拜托,她没被勒死也会心跳失速而得心脏病阵亡。
他太接近、太接近了啦!近得她都闻到了他身上那样……那样让人脸红心跳的味道了。老天,他不是和她打过一场水仗了?为何身上还是好闻到让她流口水。
来人呀!将她的心脏还来呀!
她的泼辣、凶狠滚到哪儿去了?回来啊!
璇荷在心里惨叫,那男性的手还是没松绑的意思。
他不想隐瞒此刻的想法,埋进她的秀发,喉头发出迷人的低沉嗓音,“没想到你这么香。”
什什什……什么?他说什么?
老天,她会腿软。
“傅……”她艰难的吞吞口水,不知说什么才好,“傅……子岳,让我在服饰店被勒死上报实在有点难听,我可不可以换别种死法。”
傅子岳笑到手臂发颤,抬起另一只手臂朝她额头打去,“受不了你。”松开了她。
她二十六岁了,却在这样的接触下让脸烧到简直无法抬起的程度,一边口吃一边指着旁边的女装,“我看见了一件白色上衣,在那里,我去拿。”
傅子岳看着她落荒而逃,心里头鼓鼓的感觉散不开,此时他不想去解释太多,放任全心的满足感,再度挨到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