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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页

 

  像魔咒般,两张从不曾好脸相向过的脸庞,第一次和平相处,寂静中,除了呼吸声外,这时又了心跳声……

  最后,是崖奇眨了眼,逃避魔咒,也打破了宁静——

  仿佛会读心术一般,他回答了她心底的问题。“你必须相信这一切,因为这是最合理的假设。”

  “我……”楚清雾一时间答不出话,他的眼神与过度贴近的气息让她心乱,让她无法冷静思考问题,更无法清晰辨别真伪。

  突然间,她想到师父无奈的感情世界……

  想到师父为情所苦的折磨……

  想到相爱两人生离死别的痛苦……

  不知不觉中,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子滴滴答答掉落在衣襟,不轻易释放的感情,在今晚中第二次释放。

  这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掉泪,有别于前一次的恐惧,这次她是心痛的哭。

  “为什么掉泪?”一双手温柔地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水,轻缓的询问仿佛天使的问候。

  “啊!”这个突然的接触吓着她,闪着那双沾着泪光的瞳眸,她无助地看着他,人不自觉地往床角缩进了些。

  为什么除了为师父掉泪之外,面对他的温柔,她的胸口更难受?

  难道她……爱上他了?!爱上这个天天跟她唇枪舌剑的男人?

  回想这段日子对他的种种反应,确定了心头的疑惑,她真的对他动了情……

  不,不行!他是风冽钦点乘龙快婿人选,如果风林儿果真是师父的女儿,那她就没道理爱上她的丈夫,师父对她的恩情像天一样的高,她不能让她的女儿伤心。

  心中这份乍现的感情,只能化作流云随风飘逝,不准再有遐想。想到此,她直觉地又往床内更缩些,希望这样就能割断对他的感情。

  她的激烈反应似乎也惊吓了崖奇,就见他略带慌张的收回手。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安慰你。”

  “我不需要人安慰。”很直觉地,她拉起一旁的棉被紧紧裹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逃避内心的背叛,掩饰对他碰触的喜爱。

  崖奇重重地叹口气,缓缓地从床边站了起来,双手垂放在身后,紧锁着眉,道:“我想,我最好现在送你回房。”

  床上人儿那份无助哀戚的模样,又提醒他那股该死的欲望蠢蠢欲动。对她那份的强烈感情,让他感到恐惧。

  “为什么?”楚清雾不解他突然说这句话的意思,事情不是还没理出头绪吗?他为什么要她走?

  “嗯……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这样的画面很容易引人误会。”他指指她所在位置以及手上抱着的东西说着。

  “我?!啊!我要回房。”抛下棉被,她连想都不想迅速地往床边一冲,没想到,一不留神,反而准确无误地摔进他怀中,胸口正好撞上他的胸膛。

  崖奇直觉举起手稳住她的肩头,将相贴的两胸膛迅速拉开,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见到那张严峻的俏脸与她一样闪过一丝红晕。

  “对不起……”她喃喃地道歉着,可能撞痛了吧!她听到他痛苦的吸气。

  “走吧!我送你回竹屋。”崖奇对她的道歉视若无睹,表情却突然间变得有些吊诡,语气更是怪异。

  再不送走她,他一定会在今晚占有她!

  楚清雾一言不发的跟着他快步往外走,不知道他为何说变脸就变脸,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她只不过不让他碰她的脸……

  突然间,一个念头闪过她脑海——

  “等等!”她叫住他。事情真相就这么简单,她怎么会这么笨想不通呢?

  崖奇皱着很深的眉头转过身来看着她,不知道她又发生什么事了。

  “我想我大概知道杀我的人是谁了。”一个鲜明的人影映入脑中,如果崖奇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话,那造成这场悲剧的人,除了那个人之外没有别人。

  “是谁?”还处在刚才那份错愕中的崖奇,突然发觉他根本一点都不在意那个该死的真相,只希望这个影响他正常行为的女人尽快离开他的视线。

  “卫芳红!”楚清雾很笃定地吐出一个人名。

  第六章

  天微亮,按照昨夜狂欢的局势来看,那些烂醉的男人应该都还宿醉未醒,但意外的,主寨后山的练靶场一大早却有两个人一如往常练着功。

  “谨叔,我想请教你一些往事。”只不过,练功的对手却不是原有的搭档,一阵暖身交手后,崖奇示意对方停下来,问了个很唐突的问题。

  “护法请尽管问。”许久不曾被召唤致靶场练功的石谨,从到靶场起就是满心纳闷,从右护法脸上凝重的神情看来,这个清晨切磋练武应该只是个藉口,真正原因就是后头这个问题。

  “当年夫人离家出走的事你知道多少?”

  “不是很完全,其实就连风先生,到现在都还不是很确定夫人为何要走。”石谨答得一阵狐疑,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不是护法从楚娘子那头探听到什么?”

  “不是很完全,所以才需要您的帮忙,毕竟当年我不在场,是不是可以请您将当天发生的事情重述一遍?”冷风吹过他那张画满心事的脸庞,有种沧桑的悲凉。

  昨晚一夜未眠,为了那个扰他心绪的女人……

  石谨点点头。“当然可以,夫人临盆那天夜晚,正好也是隐忧谷主七十大寿之日,大伙儿全在谷中大厅为他祀寿。”

  “人很多?”

  “没错,因为谷主在江湖上不管武功或人品修为都备受尊重,所以那晚来祀寿的宾客非常多。”

  “你还记得当时芳姨在哪里?”虽不愿意相信,但楚清雾的指控却仍然占据他的思路。

  “小姐?!”石谨愣了一下。“身为谷主千金的她当然是在大厅,她是女主人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想知道那天大伙儿的动向,既然你说所有人的重心都在大厅,也就是碧莹夫人的房间人很少罗?”崖奇又提出另一个问题。

  “应该是,你知道谷主七十大寿,身为大弟子的风先生不能不随侍在侧,更何况大伙儿也没料到碧莹夫人会正巧在那个时候生产。”

  “你记得当时是谁替风夫人接生的吗?”

  “不知道,应该是外头请来的产婆吧!”

  “是谁去请的?”

  “不确定,事后我问过内人并不是她请的,可能是当时跟在夫人身边的丫鬓红儿请的吧!”

  “那个红儿呢?”

  “夫人离开后不久就被辞退了。”

  “哦?谁辞退的?”

  “内人,因为她主管谷里丫环的调配,老实说,当年的隐忧谷并没能力养多余的人。”

  崖奇陷入沉思。

  “护法,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为什么夫人会留下刚出生的婴儿不告而别?”

  “不是很确定。”

  “那个风骚娘子是不是碧莹夫人派来的?”

  “楚清雾确实认识碧莹夫人,但却不是她派来的。”

  “哦?”

  “谨叔,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想不通,照夫人刚生产完后的身子,如果风先生立即下山追赶,应该不难追得上,为什么风先生却没追回碧莹夫人?”

  “这事你有所不知,隔天一早,风先生是打算下山寻找,没想到前夜兴奋过度的隐忧谷主却在这时候中风,并且在两天后离世,后事繁杂,身为大弟子的风先生必须处理善后,也就因此多耽搁了一些时间。”石谨娓娓道出。

  “原来如此……”

  “既然楚娘子识得夫人,知道她在哪里,是不是要派人去接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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