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叶晴
写完《挂在墙上的猪》之后,心里一直放不下这位赵世勋。
真是奇怪咧!照说这位风流倜傥又多情多金的男人早该有家、有妻、有孩子才对,我怎幺狠心让他一个人孤独这幺久?
于是「媒婆叶」就开始替情场的浪荡王子找理想配偶,忽然手上翻到以前的剪报,中时电子报曾对网友做过一项调查,就是当你的梦幻情人出现时,有74.4%的人会顺其自然,边交往边观察对方;而10.7%的人说直接宣告亲友,宣示所有权;另外7.3%的人则准备色诱上床,赶快造成既定的事实。
因为有了这资料,于是故事中的男男女女——出现了。
哎!没想到,在敲打这篇故事时,竟然从海上来了「桃芝」和「纳莉」两位泼辣又爱哭的姊妹。
叶晴家是桃芝台风的受害者,这生没体会过水灾的叶晴发现家中的地下室进水时,无暇细想,第一反应是立刻和家人下去抢救财物(那时水才到脚踝),没想到才一下子,混浊的黄水很快由脚踩漫上小腿并且续继往上升,当时只有一种心情,能救下多少就算多少;到水接近桌面时,为了安全,地下室的人全部弃守。
幸好,水来得莫名其妙,退得也快,但回想当时,真是好可怕、好恐怖,所以叶晴情不自禁,换个方式把台风写进故事里。
然后,叶晴又开始呆想了,我好象不曾写过古时候的喔!
还有啊,《路人靠边站》里有个「古意」的哥哥——对对对,就是那位立志当法医和死人说哈罗的苏擎光。
哈哈,写小说实在太好玩了!就算伤脑筋、伤眼睛、伤手腕又有何妨?赶快把序打完再好好想新的题材。
各位,请慢慢地看吧,下回见了。
第一章
「雅子,快点签字盖章,签好盖好,你和乙彦今天起就算离婚了。」
曾雅子听到婆婆的催促,看一眼坐在婆婆旁边一脸冷漠寂然的丈夫。
曾雅子对织田乙彦阴郁难测的态度习以为常,拿起笔「作势」要在离婚证书上签字盖章。
「慢着!」曾雅子的好朋友费依珞正好一掌盖住曾雅子要签字的地方,并且瞪大她美丽的眼睛,声音宏量地阻止。「雅子,这种不平等的离婚书签了你会后悔。」
「幸子都给你了,还下快签!雅子,待会我还有事,你快点签字。」曾雅子的厉害婆婆对一听人煽动就放下笔的媳妇非常气恼,她将笔重新塞回媳妇的手里,一边催促,一边狠狠瞪着「不相干」的见证人。
织田家的离婚条件简直是「放狗屁」,所以费依珞准备「放声」地发飙给整间律师事务所的人听,看看这个势利又爱面子的老太婆那张老脸往哪里摆。
费依珞清清喉咙。「是喔!可是您们甭说赡养费没给雅子,连幸子的生活费也不付,更不要脸的是还想要拥有幸子的监护权!织田夫人,您们织田家也可说是有头有脸的地方士绅啊!」我呸!心里暗骂着,费依珞仍面带笑容继续说下去:「您知道养大一个小孩到大学至少要花上一千万日币吗?要是织田家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事传到外面去,不知道人家背后会怎幺批评您织田夫人啊!」
费依珞说完向曾雅子眨眨眼,不把横眉怒目的老太婆和像「植物人」一样摊在椅子上一脸冷酷混蛋的织田乙彦放在眼里。
织田夫人紧抿着和儿子相似的薄唇。费依珞则摇头装出不忍看到织田夫人受委屈的样子继续说:「我真怕人家会说,幸子本来就是雅子生、雅子养的,既然你们织田家抠得连孙女儿的生活费都不给,那些闲人会传——织田乙彦不是财务出了大问题,就是和妻子办假离婚,这恐怕会问接影响织田先生的商誉吧?而且要是让那位能干的女商会会长田中夫人知道你们母子联手欺侮老实的雅子,到时,怕她会把织田夫人您自每周茶聚的名单中除去。」
唱作俱佳的费依珞一番的明刺暗讽的,听得织田老太婆快受不了了。
费依珞看她少有皱纹的老脸——因为少笑,渐渐苍白。口气转缓,马上「倒戈」替织田家的利益打算起来,又道:「织田夫人,我也不全是为雅子说话,但像您这幺会计算的人这回有没有算清楚,谁家的千金愿意带着丰厚的嫁妆来当人家的后娘的?」
「你在胡说些什幺?」织田夫人尖锐地斥道。
「我没有胡说呀!您儿子到现在婚还没离好耶,可是我三天前就听到一位记者朋友说见到您『织田老夫人』送礼送到媒人家,送礼的目的当然是拜托媒人安排织田乙彦先生相亲喽……呃,希望是我听错啦,听说如果能为乙彦先生找个嫁妆丰厚的新媳妇,谢礼的红包下会少于五十万耶。织田夫人,这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胡说八道!」织田夫人气呼呼地用力摇着手上的扇子。
「是吗?怪了,为什幺绘声绘影说得如亲眼所见的人都是些不相干的人。我看——雅子你就不要签字,反正这里是事务所,我想律师一定不会允许织田乙彦先生在这里用拳头逼你签字。织田夫人,您说我说的对不对啊?」费依珞对曾雅子的婆婆讽刺地用最尊敬的「您」。
难听的、好听的,一大串话讲出了效果,律师事务所里的人全都听到了,费依珞算是反间成功,日本新一代的女性早就不信男尊女卑这种不合理的文化,现在大家把怪异的眼光看向端庄贤雅的女当事人,再转头看另一对态度跋扈的母子,每个人都露出不一样的表情,综合起来的结果是——足以叫姓「织田」的人觉得羞愧。
织田夫人胀红的脸像极了河豚,连坐在一旁一张脸像臭鱼干的织田乙彦也难堪得闭上眼睛。
曾雅子的婆婆咬着假牙,低声问道:「雅子,怎样你才肯马上签字?」
费依珞用力握住曾雅子的手抢着回答:「身为雅子的好朋友,我不敢指望您们拿出一点良心来对待雅子,但既然是织田夫人作主让他们离婚,就请织田夫人拿出气魄,不要让乙彦先先以后有借口去纠缠雅子母女。」
同样也是混血儿的费依珞是曾雅子就读冲绳大学时最好的朋友,两人的友情一直很不错,当曾雅子意外听到婆婆催织田乙彦离婚,还把去拜托媒人的事情也讲了,就马上去找费依珞商量。费依珞这番从头到尾理直气壮的直言,正是两位聪明的女人商量出来的对策。
因为,曾雅子了解自私的婆婆会开出一切对她不利的条件,而婚后她也才了解到丈夫继承婆婆个性,是一位无情冷酷的男人——一直以来他从不曾为她跟婆婆说句好话,所以,曾雅子聪明的不敢指望离婚时他会改变,结果果然如她所料。
费依珞知道曾雅子为了女儿,已经忍耐织田母子多年,好不容易织田老太婆主动命令儿子离婚,大学时热中戏剧的她马上劝曾雅子冷静,两人在极短的时间拟出一个对策——婚是一定要离的,如果她这番不敬的话让老太婆恼羞成怒,双方因此谈不下去时,大不了曾雅子再推翻费依珞这个外人的意见,怪她是来捣蛋、来胡搞的,一切都依织田家的条件。
「好。幸子是女孩,不要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