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当什么的命?」凤璇舞睨了他一眼。
「给你当老妈子的命。」令狐存曦叹了口气。
「那你别理我啊!」一听他这么说,凤璇舞就不高兴,好像她是他的累赘似的,「我就不信,我出去後会找不著人来照顾我!」
「再说我真不照顾你了。」
「你敢!」凤璇舞娇嗔著,「你敢的话我就告你一状,告你知情不报,然後让皇上罚我们两个一起蹲大丰去。」
「我是不敢……」令狐存曦又叹了口气,「因为我舍不得,舍不得让你陪我一去蹲大牢……」
脸红了起来,因为这是凤璇舞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他说「舍不得」这三个字。
而望著她嫣红的脸颊,令狐存曦的心跳怱地窜快,因为他从未看过在她脸上有如此妩媚、娇羞的女儿神态。那动人的神情,简直是天生为了引人犯罪而产生的……
他的眼眸,是纯男子的眼眸,凤璇舞能感觉得出来,那是一个似是为什么而著迷的眼眸,想及此,她的脸更红了,因为她知道,那眼眸是为她……
就在他们四目相望之时,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官爷,您也知道我们这儿是什么地儿,您来查房,不是要我们的命么?」
「开门!每间都给我打开,要不我让你们再也做不成生意!」
「官爷!」
眼睛一眯,令狐存曦连忙把被子一掀,将凤璇舞腰部以下用薄被遮住,然後将她的头发散在肩上,遮住她所有裸露出的肌肤。接著,又将自己的上衣脱下,然後在门被踢开的那一刻,轻轻吻上凤璇舞的唇。
两个踢开门的官爷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香艳的景象,他们眉头一皱,不耐烦的又回身走了出去,而屋子的主人,则快手快脚的将门再度关上。
房门虽关上了,但令狐存曦的唇却依然停在凤璇舞的唇上,久久没有离开。而凤璇舞则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到自己的脑子似乎被掏空了,而身子,竞似飘浮在半空中一般,只能任那双手紧紧拥著自己,然後任那个坚实又温暖的唇办,一次又一次夺取自己口中的芬芳……
「你……」被令孤存曦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凤璇舞,在许久许久後,终於嘤咛出声:「你怎么……」
她的话突地顿住,在看到令狐存那深邃的眼神後。因为他从未用那种眼神这样看过她……
而且,她还发现,他们赤裸的胸口,竟是那样紧密的贴著,而他的手,紧紧的搂著她。
「你许过人了么?」望著凤璇舞低垂的红颜,令狐存曦哑声问道,「在你还是凤璇舞时,许过人了么?」
轻摇螓首,凤璇舞连肩膀都泛红了。
「那就这样定了!」令狐存曦满足的笑了起来。
「定什么?我才不要……不要……你这个老头子……」讨厌他那种自信满满的笑声,凤璇舞推著令狐存曦的胸口,「不要!」
「天,别折磨我了,我终究是个男人……」
在令狐存曦的阵阵叹息声中,凤璇舞第一次觉得,身为一个女人,真的很不错。
第八章
随著凤璇舞身子一天天复原,令狐存曦也不再日日守在她身旁。对於不再需要忍受那阵剧痛,不再需要裸身与他相见,凤璇舞虽松了一口气,但不知为何,她竟非常留恋他在她身旁的那段时光,因为那时他好温柔,他宠著她,任她使性子、任她撒娇,任她在他怀里睡著、醒来……
而她多想就那么一辈子和他依偎下去,再不离开……
但日子一天天过去,凤璇舞却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令狐存曦虽然依旧那样宠溺她,但他离开房内的时间却愈来愈长,脸上的神色也愈来愈凝重。每当她好奇问他去哪里时,他总是淡淡一笑,然後一把吻住她,吻得她忘了所有想问的事,所有想说的话。
他究竟在搞什么鬼?凤璇舞真的很纳闷:而她更觉得奇怪的是,他怎么也不肯告诉自己这里是哪里,接下来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他们总不能一辈子待在这里不出门吧?
这日,令狐存曦前脚刚踏出房门,在房里憋到快闷坏的凤璇舞终於不顾他的叮咛,披了件外衣後偷偷起身,然後打开门。
但才一开门,凤璇舞就被一张探过来的脸吓住了,「你……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姑娘没事的话就请留在房里,这地儿不适合像你这样漂亮的姑娘在外四处走动。」来人闪著一口白牙笑道。
「我怎么觉得你很眼熟啊?」望著那人的模样,凤璇舞皱起眉,「啊,我记起来了!你是洮州大营的崔傀!」
「小的不姓崔,姑娘你记错了!」来人还是笑著,但笑容有点勉强,「况且姑娘怎么可能去过洮州大营?」
惊觉自己似乎话中露了馅,凤璇舞「碰」地一声,连忙把房门关上:但她心中明白,门外的那人一定就是当初在洮州大营时,天天帮她守夜的崔傀无疑!
他一定是受令狐存曦指示在这里看住她的。想及此,凤璇舞更坚信了自己要去探察令狐存曦底细的念头。毕竟,若他的心胸坦荡、若他没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何必让人盯著自己的一举一动?并且怎么样也不让自己与他人交谈?
乖乖的在房里安分了几天,凤璇舞利用这段时间想出了一个主意——她在茶水里加了一堆在房里找出来的脏东西,然後用最最甜美的笑容骗崔傀喝下,再趁著他因闹肚子而频频跑茅房时,大摇大摆的打开房门,探头向外。
暗得不见天日的走道、紧闭的房门、奇奇怪怪的呻吟声及尖叫声……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凤璇舞皱著眉想著。
左看右看了半天,凤璇舞终於看到一个人由走廊那头走来。「喂,你过来!」她低声唤著来人。
「姑娘有什么吩咐?」来人一听有人叫唤,连忙来到门前。
「这是哪儿?」
「荷春院。」
「荷春院?」凤璇舞皱了皱眉,这名字怎么听来像个妓院的名字啊?「钱塘还是哪儿?」
「钱塘?姑娘你在开什么玩笑,这是长安啊!」来人莫名其妙的望著凤璇舞。
「长安?!」凤璇舞一愣,「那个……我房里的那个人呢……」
「姑娘房里的那位爷啊……」来人似乎有些为难,吞吞吐吐了半天仍说不出个所以然。
「行了,下去吧!」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凤璇舞挥挥手让他离开,然後关上门,背靠著房门开始思考。
令狐存曦到底在搞什么鬼?回到了长安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让她回家,还待在这个奇怪的地方不走?他究竟在想什么?而他天天出去又是干什么去?
前阵子,她什么也没多想,可是现在想起来,才发现他的一举一动尽都那样诡异,而这所有的一切全教人纳闷。
他知道了她的女儿身,可又不上报;不上报也就罢,却把她藏在这里做什么?而他不是跟关云宓郎情妹意吗?又为什么要对她那样好?
「这房里的家伙可真行!」正当凤璇舞怎么想也想不出个头绪时,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谈话声,她连忙竖起耳朵听著。
「哪个?」
「就那个又高又瘦、有点俊又有点邋遢的家伙啊!他在这房里时,天天弄得里头的姑娘尖叫连连的,可前几天,我又发现,他竟然还出现在小雁塔旁的一间豪华宅院里。我听人说,那大大的宅子里只住了一个姑娘,而他最近天天都去探望她,你别看这男人一副穷鬼样,玩女人的手腕倒还挺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