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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Jacky 移开她的手,决然吻上她的玉颈。

  凌郡灵再灌入一杯酒,闷笑着说:“哈哈,你的胡渣弄得人家好痒……”

  “你喜欢吗?”

  “还不坏……”

  酒廊里,毁灭性的煽情游戏,如火如荼地展开,而丽景山庄中,一个孤寂的身影,正疲惫不堪地缩坐在一处别墅前的台阶上。

  蓝斯无奈极了,凌郡灵并不在家,他不得其门而入,只能坐在这里等她。连眨几次眼皮,忍不住揉揉迷蒙双眼,他累了……

  第三章

  “这……真破天荒了……”

  次日一早,阮兮苓带着大包小包回到住所,打开大门的一刹间,两道柳眉不自觉地竖得比天高。

  依照以往惯例,只要她出去一、两天,家里通常会象台风过境,衣服、皮包、鞋子丢得到处都是,而要是再夸张一点,家具更会全产移离原本的位置,乱成一团。

  毕竟凌郡灵的骨子里,彻头彻尾地就是一个“乱”字,只会作威作福,喝酒玩乐。家里对于她,就如猪圈之于母猪,她只管吃、只管睡外,其他什么也不管,更甭提要她打扫擦地。

  所以真的……破天荒了。“一星期我不在的日子,家里竟然井然有序,整整齐齐,这妖女是良心发现,还是从良了?”乖乖!

  她放下行李,在客厅里来回巡察一番,然后提步上楼打开凌郡灵的房门。

  不开还好,这一开,她真要吓掉下巴,她不敢相信一套衣服竟然方方正正地叠放在床边,就连裤袜、内衣、内裤也收妥放在一边。

  太阳真要打西边出来了。

  “老板,这两天,你是出了车祸撞坏脑袋,还是吃错药?”她嘲弄地问道,揪起凉被想看看这老妖婆哪里病了。

  凉被一掀,阮兮苓愣了两秒,立刻若无其事地把被子放回去。

  “喂,野女人,你昨晚疯到哪里去了?”她戳着凌郡灵的脸皮问。

  凌郡灵睁开眼,看了看,唉一声又缩回被中,下意识地将怀中物抱得更紧。

  这颗枕头硬了些,圆了些,但温度烘暖,抱起来真舒服。

  “老板,我跟了你这么久,一直以为你玩归玩,跟男人顶多逢场作戏,不至于乱搞男女关系,今天,我总算看清楚你了!”彻底堕落的女人!

  “阮兮苓,你到底想说什么?”她不堪其扰,睁开眼锁眉看着她。“拜托,我现在头很痛,要废话请出去,不要吵我。”

  “你昨晚是不是跟男人喝酒了?”

  “啥时我喝酒不是跟男人了?”

  阮兮苓眼眸闪烁了几下,低语道:“你被骗了吗?还是心甘情愿把人带回家里?”

  “见鬼的,你没头没脑地说了些什么?我凌郡灵是何等人物,男人敢骗我,早教他绝子绝孙。至于,昨晚那个叫Jacky 的白痴,谁管他死到哪里去了。”

  她记得调酒师最后把他扔进后巷里。

  好色之徒,死有余辜!几瓶冷酒就想灌醉她?再练个八百年吧。

  “那这个男人是谁?”

  “哪里来的男人?”

  她愠色地说,过度反应之下,突觉一阵头昏脑胀,才思索着冰酒的滋昧其美无比,但后劲也够强时,身边突然冷不防挣起一具男躯,吓得她失声尖叫滚下床。

  “你……你是谁?”她花容失色,结结巴巴地问。

  蓝斯眨着茫茫然的双眸,凝视着她,然后拦住她的腰,将她抱上床置在身前,纯真温柔地笑道:“你跌下床了,郡灵。”

  他眯着眼看她迷茫呆愣的娇颜,当着阮兮苓的面就伸手轻抚她细致的额头,以指头柔和拨开她眼前的发丝。

  凌郡灵睁着大眼大嘴发愣,赫然回神,连忙往后闪躲,整个人却又跌了下去。

  “你究竟是谁?”她抚着痛处纵声问。“谁准你爬上我的床了?”

  “你不认得我了吗?郡灵?”他皱眉问,爱怜地看着撑卧在地上的人儿,“我是蓝斯·隆恩,昨晚我跟你说过的,你让我睡在你床上,你忘了吗?”

  刚刚那一摔很大力,她一定很痛,他想。

  “什么?”她与阮兮苓对望一眼,怔然挣起。“你是蓝斯·隆恩?”

  她震惊地望向深深注视她的美男子,那个她素未谋面的未婚夫?

  “是的,我是蓝斯·隆恩,你的未婚夫,昨晚你喝得醉熏熏的,大概不记得了……”

  “出去……现在就给我出去,否则我拿枪杀了你!”她没来由地一声咆哮,迅雷不及掩耳的拿出抽屉里的手枪,上膛瞄准他。

  她的举动令蓝斯呆若木鸡,试着开口道:“郡灵,我……”

  凌郡灵忿然眯眼,冷若冰霜地说:“你不走是不是?不走,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她才不想见他。

  “郡灵,你听我说,在台湾我无处可去,现在的我只有你……”

  一声巨响凛然响起,蓝斯才觉一记炙热贯穿体内,下一刻,斑斑血迹已印红洁白的床单。

  “你听我说……”冷汗淌下,这一枪于他,无疑是雪上加霜,他痛苦万分地按住手臂,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倒下。

  “我再说一遍,出去!以后我们没有机会碰面,所以没机会跟你摊牌,现在你给我听清楚,我不嫁给你,你若执迷不悟,我现在就杀了你。”

  说话的同时,她挺直腰,毅然拉近与他的距离,手中的枪口则冰冷地抵在他的发鬓上。

  这不是警告,而是谈判,他若不从,她就扣扳机。

  “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没错。”

  “是吗?那我懂了,我现在就走……”他低垂着视线,困难地咽下喉头的不适。“谢谢你收留了我一夜,很抱歉弄脏你的床单。”他接着血流如注的臂膀,蹒跚下床,一步步走出她的房间。

  这句呢喃细微得仿佛花瓣落地的声音,却重重打在凌郡灵的心头上,一种很久未有过内疚感瞬间在体内漫开,她的眉头敛得更紧了。

  约莫一分钟后,楼下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蓝斯完完全全走出这间房子,她……凌郡灵的城堡。

  “那一枪打得可真狠啊,老板。”自始至终都冷看这一切突变的阮兮苓,终于开口了。“不过,你知道这些天我回意大利听到了什么风声?”

  “有话快说。”

  “J 党首领,蓝斯·隆恩,与他的情妇李翔翔残杀殉情,双双绝命台湾,他所掌政的意大利J党;在众望所归下,由他的忠仆尤里·席德接权,成为第二代龙头。”

  她斜睨她。“你说什么?”怎么样会这样?

  “尤里·席德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铲除异己,杀了所有反对他的人。他的意图很明显,此地无银三百两!”阮兮苓意味深长地补充一句。

  “但蓝斯·隆恩没死呀!”她拢眉。

  “所以你的未婚夫说得没错,他真的无处可去,只有你了。”她放低嗓音,讽刺地呢喃。“毕竟,一个死人,能有什么呢?”

  起风了……

  飘零而来的乌云,悄然掩蔽初晨旭日,夺去暖色的光彩,也带走温暖的气温。

  蓝斯在山庄外的公园里,找到了一处能让他暂时休息的长椅,他让自己靠在椅中,放任双腿乏力地伸长,至于中弹的手臂则小心翼翼地放着。

  微风吹动树叶,凉心彻骨,他有点麻木地感觉到痛楚漫过了全身,使手脚变得僵硬而冰冷。

  两年来,不断追索凌郡灵的他,从没有用心想过凌郡灵自身的感受,仅是一味地认定她是他的人,接受他这样的丈夫也是必然的结果,而现在这一枪可谓彻底打醒他,教他看清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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